孙婆婆离开后,天色也暗了。冬日天短,各家都是一日两餐,谁饿了夜里晚上自己弄些吃的。又烧上火炕,大家都各自回了屋。阮笙笙下午哭累了,咬着奶嘴抽抽搭搭睡了过去。阮老三又砍了些柴,直到深夜才回屋。夫妻俩接近一年,头一次独处,睡一个炕,都有些扭捏。赵芸岚在傍晚终于洗了回热水澡。她头发很长,擦拭了小半个时辰还有点潮。阮老三脱掉棉衣,笑着走到她身边,接过拭巾,“我给你擦,你歇歇。”
一家人围着大桌子,每人第一口菜下肚,都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几个孩子高兴的脸通红,止不住往嘴里塞。
阮老爷子咳嗽一声,敲了敲桌子,“注意吃相,还有客人在呢!”
小的们看看孙婆婆,谁也没有不服,反而乖乖坐直身子。
孙婆婆轻笑,“不碍事,你们吃了苦的,快吃吧,别因为我影响着你们,那我可就走了。”
得到阮老爷子允许,小的们开吃,却也比刚刚注意不少。
阮老夫妇以茶代酒,“老姐姐的大恩大德,我们记着!”
“哪有哪有,我也是看你们不容易,况且我跟这孩子有缘,打眼便喜欢她。”
她满眼慈爱的看向阮笙笙。
眼底却闪过哀伤。
要是她儿子儿媳还活着……
阮老太知道她又伤心了,连忙打断她,“老姐姐,刚刚那王老太和百姓是怎么回事?”
提起王老太,孙婆婆果然支棱起来了。
“那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娓娓道来,阮家人才知道孙家人也是不简单。
孙家祖辈在大朝初立时有从龙之功,但到孙婆婆夫妇父辈,便厌恶了朝堂争斗,痴迷于做生意。
那时老爷子手底下也带着几个兄弟,他们便开始经营商铺,开酒楼、客栈、茶馆、布庄、钱庄的都有。
但她祖辈却选择了镖局。
因为大朝初建各地不太平,总有兄弟货被劫,老爷子仗义啊,便干起来这个。
他只有孙婆婆一个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所以儿子都姓孙。
当官的瞧不起经商的,老爷子寻摸着得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便兴起了这城中村。
慢慢的收留的百姓越来越多,便成了小商小贩的聚集地。
所以说现在这些人,都是孙老爷子护下来的。
可是人性本就自私,愿意记住别人恩情的人太少,甚至有人觉得孙家独大,便想方设法取而代之。
此后就有了王家。
这王家儿子一开始也是跟着孙家打杂的,现在反而吞并了孙家。
还时不时嘲讽孙婆婆无儿无女,克夫克子。
阮老太生气的一拍桌子,“这是群什么东西!”
孙婆婆同样愤慨,“一群狗东西,不说他们,来气,还有那王老婆子盯着我家这院子很久了,一直想尽办法占有却没得逞,今儿又起了冲突,她儿子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你们万万小心他报复。”
“怕他们个龟孙儿!”
阮家人附和,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很满足。
孙婆婆想起来自己来阮家干嘛,连忙把身旁小包袱拿出来,“这是我当时给我家未出生孙儿准备的,小乖宝要是不嫌弃,便留着穿。”
本就受了人家的恩,哪里还有占人家东西的道理,阮老太连连拒绝。
“行吧,毕竟也是未出世,不吉利。”孙婆婆唉声叹气摇头。
阮老太哪里还能拒绝,连连收下。
赵芸岚接过包袱,一打开,全是动物毛的夹棉小袄,绸缎里衣,她惊道:“这太贵重了!”
“明儿给乖宝试试,不合适便改改。”
孙婆婆实在喜欢她,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衣裳都给她。
“要不,您抱抱?”
知道老太太太渴望含饴弄孙,赵芸岚贴心问道。
阮笙笙立刻张开小藕臂,“啊,啊……”
孙婆婆迅速接过,“哎,乖宝也要找我,真乖!”
果然香香软软的,太招人了这孩子。
阮笙笙之所以投怀送抱,是一直盯准被换到孙婆婆面前的炖白菜。
阮家人都在传看那些漂亮精致的小袄,都稀罕的不行,没人注意到阮笙笙那精准瞪大的大眼睛。
孙婆婆正逗她,就看见眼前“嗖”下子晃过了个白不呲咧的东西,再一眨眼,阮笙笙已经攥着块豆腐往嘴里塞了!
赵芸岚“啊”的一声,猛地站起来去抓她的手。
阮笙笙:【啊啊啊,别抢,我就尝尝,我不吃。】
心里这么说,嘴张得比拳头还大,没牙齿的牙床使劲使劲咬紧豆腐。
眼看着半块豆腐进了嘴。
“快,她吃了豆腐,会噎着的!”
阮家人手忙脚乱,捏鼻子的,捏脸的,往外抠豆腐的。
一通忙乎,阮笙笙是连块豆腐沫都没吃着。
她小手一抓一握,【呜呜,我的豆腐……我就想吃块滑滑嫩嫩的豆腐,我容易吗,给我一块豆腐让我撞死得了!】
周君屹就差捂着肚子笑了。
小瓷娃娃咋这么馋呀。
可是那红彤彤的眼睛,怪可怜的呢……
赵芸岚连忙拿手绢给她擦脸擦手,阮笙笙眼睛一亮,握紧拳头就嘴里塞:【还有豆腐味儿。】
她使劲不让赵芸岚擦手,因为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但是还是被硬生生的擦掉了。
她看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
【呜呜,我要长大,我太难了!】
这一通给孙婆婆忙活的直抹汗,“这孩子,劲儿咋这大,手咋这快!”
阮家人反应过来,都被阮笙笙馋样给逗笑了。
孙婆婆离开后,天色也暗了。
冬日天短,各家都是一日两餐,谁饿了夜里晚上自己弄些吃的。
又烧上火炕,大家都各自回了屋。
阮笙笙下午哭累了,咬着奶嘴抽抽搭搭睡了过去。
阮老三又砍了些柴,直到深夜才回屋。
夫妻俩接近一年,头一次独处,睡一个炕,都有些扭捏。
赵芸岚在傍晚终于洗了回热水澡。
她头发很长,擦拭了小半个时辰还有点潮。
阮老三脱掉棉衣,笑着走到她身边,接过拭巾,“我给你擦,你歇歇。”
感受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赵芸岚瓷白的肌肤染上红晕。
他们终于不用宿在寒风中,睡上了暖屋,吃上了饱饭。
阮老三将手搭在她肩头,一时之间,属于夫妻间的情愫流淌。
“身子好些了吗?”
赵芸岚知道她问的什么,脸像火烧似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也许是身子骨弱,她恶露只走了二十多日便干净了。
虽然生在南方,赵芸岚却不似南方女子般身材娇小。
她身形修长,凹凸有致,外加吃的不好,孕肚本就不大,故而产后tຊ不久那纤细腰肢便回来了。
但因为生产过,胯臀又很滚翘,这样端坐着,透过薄薄里衣,那腰臀尤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