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洛听着她的话,并未表态,只淡淡说道:“既然你缺银子,不如和本侯做个交易。”姜乐妍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果然,他下一句话就是——“把玉清酒的配方写下来,你只管开价。”“这是母亲留下的配方,我绝不卖。”姜乐妍语气坚定,“侯爷就算是把金山银山搬来,我也不卖。”对于她的回答,薛离洛并不意外,“看来你想要的不只是银子,本侯不喜欢拐弯抹角,把你的条件说出来。”“我的确有求于侯爷,但这玉清酒的配方是万万不能给的,不过我可以向侯爷保证,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这玉清酒我就能一直给您提供。”
“侯爷,您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眼下天色快暗了,该用晚膳了。”
宽敞的侯府大堂内,薛离洛听着无痕的提醒,轻抬了一下眼皮,将手里的奏折朝桌上一扔,“方才通政司那边送过来的,你看看。”
无痕闻言,便拿过来看,才看了几行便发出一声嗤笑。
果然,又是弹劾侯爷的折子。
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份,内容大差不差,无非就是指责侯爷行事狂妄,德行有失,目无尊长云云。
起因便是前几日侯爷的马车与太子太傅的马车在街道拐角处有了碰撞,两边的护卫发生了口角,那吕太傅作为太子的老师,在朝中也相当神气,多数官员不敢轻易得罪。
两车相撞,吕太傅许是受了惊吓,掀开帘子后得知对面的人是侯爷,便义正言辞地斥责了起来:“在这繁华街道上行驶马车,怎可如此横冲直撞!万一伤着了无辜百姓呢?侯爷行事当真越发没分寸了!”
侯府护卫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大人请慎言!分明是你们速度过快!怎么反咬一口?我们侯府行驶马车从未出过意外,若不是刚才我及时拉开马头,只怕两车会撞得更加厉害!”
“你一个小小护卫,怎么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大呼小叫!”
听对面先是满口仁义道德,后又搬出了官威,侯爷连马车帘子都懒得掀,只朝护卫吩咐道:“本侯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不要与上了年纪的人争辩,人家仗着年纪大,回头闪个腰崴个脚都赖你头上,你何不大方一点,扔锭银子过去当医药费得了,咱们侯府又不差这点儿。”
“侯爷说得是。”
护卫也不管对面的吕太傅是什么脸色,从荷包里掏了一锭银子,准确地扔到了他脚边,“对不住您老了,我们侯爷还要赶路,告辞。”
吕太傅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看着侯府的马车离去。
“这帮文臣真是愚蠢透顶,闲得发慌。”无痕放下了折子,“还是通政司的人机灵,没把这些无聊的东西交上去。”
想也知道,吕太傅后来定是把这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拥戴他的那些文官替他打抱不平,便在折子里批判侯爷,可他们却忘了,奏折是统一由通政司递到皇帝面前,通政司的人可精着,他们会筛选出无聊琐碎的折子,给皇帝节约时间。
批评安庆侯,自然属于无意义的内容。
无痕叫来了仆人,吩咐道:“把这些折子拿去烧了,另外,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说完,他转眼看向薛离洛,“侯爷,厨房给您炖了乌鸡汤,端上来给您趁热喝吧?”
他话音才落下,便有一名守卫前来通报,“侯爷,福源居的赵掌柜派人来传话,问您是否有空过去一趟?他说,有人带了您爱喝的酒。”
薛离洛闻言,自然是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雪芝酒侯府可不缺,赵掌柜所指的自然是玉清酒,在福源居等他的人,必定是姜家那个丫头。
“备马车。”薛离洛吩咐道,“正好本侯还未用饭,去福源居吃。”
……
“今日来面见侯爷,除了给您带来玉清酒之外,还带了几盒我自制的茶,请侯爷赏脸品一品。”
“坐吧。”
得了薛离洛的允许,姜乐妍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薛离洛瞅了一眼她带来的食盒,与上次一样,里头依然摆着三坛酒。
这酒坛子实在不大,一坛顶多只能喝上几天。
“为何又只有三坛?”薛离洛的语气漫不经心,“你大可多带一些过来,本侯还能白拿你的不成?一坛要价多少,你直说便是。”
“侯爷可别觉得我小气,不是我不愿意多带,制作这酒的药材实在昂贵,我如今都快要种不起了,我知道侯爷您不是计较银子的人,可您上次也没付我定金啊。”
姜乐妍一边说着,一边将茶盒里的茶叶缓缓拨到茶壶中,而后注入了刚烧沸的水。
很快便有清浅的茶香便从壶口中散发出来,浮动在空气中。
“你上回也没提定金的事。”薛离洛面无波澜地望着她,“你如今在姜家,日子竟然过得如此拮据吗?”
“家母在世的时候,我从来不必担忧自己的开销问题,而如今我们兄妹几人的花销都被父亲约束着,我不知其他人够不够花,反正我是不太够的。”
姜乐妍说话间已经倒上了两杯茶,她晓得薛离洛谨慎,便拿起自己那杯先喝下一口。
“侯爷,您也尝尝吧。”
薛离洛将茶端到面前,饮下一口,顿觉得此茶不一般。
齿间生香,余味无穷。
姜家这丫头不仅酿酒的本事好,制茶竟然也很有一手。
“这茶叶并不像玉清酒那么稀奇,存货我还有很多,侯爷要是喜欢,下回多送您一些。”
薛离洛听着她的话,并未表态,只淡淡说道:“既然你缺银子,不如和本侯做个交易。”
姜乐妍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他下一句话就是——
“把玉清酒的配方写下来,你只管开价。”
“这是母亲留下的配方,我绝不卖。”姜乐妍语气坚定,“侯爷就算是把金山银山搬来,我也不卖。”
对于她的回答,薛离洛并不意外,“看来你想要的不只是银子,本侯不喜欢拐弯抹角,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我的确有求于侯爷,但这玉清酒的配方是万万不能给的,不过我可以向侯爷保证,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这玉清酒我就能一直给您提供。”
“有求于本侯,却还不愿给出配方?”薛离洛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有些冰凉,“因着你酿酒的手艺好,本侯对你已是格外宽容,但你也最好别来挑战本侯的耐心,这配方你是写,还是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