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对她有些过分,打算等她醒了,与她一起去敬茶。这既是给她的体面,也是将军府的体面。准备穿鞋时,却发现鞋袜都湿了,也许昨晚喝醉了踩到水了。他随手指了一个丫鬟,叫她去外院找华成,给他送双鞋袜过来。丫鬟刚出门就回来说,今日当穿少夫人给他做了鞋袜。那就穿吧,谁知穿到脚上就觉得鞋子小了。他自知是新鞋子,总有些挤脚,那就多踩踩吧。可是一路走到书房,鞋子还是没有松快一些,穿在脚上委实不舒服。他不得已脱了鞋子,重新换了一双自已的旧鞋子。
谷雨立即叫来她们几个问询,云芳道:
“少将军的鞋子,清晨奴婢拿出来给少将军穿上了,另外一双就搁在外间呢。”
“少夫人还没起,谁叫你不吱声就拿走了?”谷雨见是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语气还是不太好。
云芳有些怕了,支支吾吾解释:
“早上少将军起来,张嬷嬷就提醒奴婢,新郎今儿穿新娘做的鞋袜。
奴婢就自作主张找出来给少将军了。”
谷雨一听也有理儿,没有再追究下去。
怎么伺候主子婚后生活起居的规矩,她也是现学的,有许多地方她也不是都懂的。
她把另一双还在包裹里的鞋,依旧收好。
明儿回门,可以让姑娘亲自拿给少将军。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祝景澜天还没亮就醒了,醒来发现自已在外间榻上睡了一夜,身上还盖了被子。
新娘带两个丫鬟在内室睡的正香,不知道昨夜等他到几时。
他觉得对她有些过分,打算等她醒了,与她一起去敬茶。
这既是给她的体面,也是将军府的体面。
准备穿鞋时,却发现鞋袜都湿了,也许昨晚喝醉了踩到水了。
他随手指了一个丫鬟,叫她去外院找华成,给他送双鞋袜过来。
丫鬟刚出门就回来说,今日当穿少夫人给他做了鞋袜。
那就穿吧,谁知穿到脚上就觉得鞋子小了。
他自知是新鞋子,总有些挤脚,那就多踩踩吧。
可是一路走到书房,鞋子还是没有松快一些,穿在脚上委实不舒服。
他不得已脱了鞋子,重新换了一双自已的旧鞋子。
就这么一脱一换,他才发现他穿的新鞋子,比他的旧鞋子小了一圈。
可是那个丫鬟明明说是少夫人做的,另一个还提醒用紫红布包装的,应该不会错。
他有些不悦,心心念念要嫁给他,却连一双鞋子都做的不合脚,连尺码都弄错了。
睡眼惺忪的华成得知少将军去了书房,急忙跑过来伺候,看到将军刚脱下的鞋子嘟囔道:
“奇怪,明明照着原来尺码买的,怎么会小了呢?
那店小二只嘴上功夫好,说这鞋子是京城最时兴的款式。
谁知却给小的包错了。
小的白日里就拿去找他。”
祝景澜觉得他还没醒酒呢,“这不是你买的!”
“是小人买的,前几日在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买的。
不会认错的。”
华成执拗道。
“你买来放哪里了,再去找找。”祝景澜心里堵着一口气。
华成这才清醒过来,他给少将军添的新衣新鞋,还放在少将军原来的院子里,并未在书房。
那少将军脚上穿的,哪里来的?
祝景澜更加不悦,堂堂国公府的姑娘,却连一双鞋子都不会做!
不会做倒罢了,却拿外面铺子里买的来糊弄他!
糊弄也上点心啊,连尺码都弄错了!!
他想要给她体面,可是她不配。
短短几次接触,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德行欠缺,品貌欠佳,手段拙劣。
他出了府,策马奔腾了半个时辰,才让寒风吹散了心中郁结的怒火。
本也无处可去,新婚第二日也不好到处乱晃,便躲进了杜守恒偷偷置办的宅子里。
看这小宅子,布置的相当舒适,他有些羡慕老杜了,怎么就能这么洒脱任性,活的随心所欲。
也许因为他不是长子,不像自已顶着长子的名头,为了祝家的荣耀一日不敢懈怠,时时鞭策自已要奋进。
更因为他豁得出去,不像自已这般面对父母畏手畏脚。
当初他说不喜欢从小定了亲的姑娘,就敢坚持退婚,不怕被打的下不了床。
甚至不惜损害作为男人的名声,不畏惧全城人指指点点。
为了进工部,能在府里跪上一天一夜,能缠着工部侍郎赵大人一个月。
能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而自已,怎么就不能挣脱束缚呢?
他决定学学老杜,也任性一回,今儿的敬茶他不去了。
少将军能任性不回府里,丢下新婚娘子不管,丢下府里一团乱麻不问。
可是华成不能,将军不打死他,他爹也会打死他的。
少将军在杜公子宅子里躲清闲,他偷偷回府打探了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躲过这顿板子。
慎重了许久他还是如实禀告了少将军:
“新娘子带来的丫鬟把白丝帕,交给了大夫人身边的陈嬷嬷,什么都没解释。
当时不止陈嬷嬷一个人在场,所以府里不少人知道了;
新娘子大方从容的去花厅敬了茶,全程微笑着;
去给老太太敬茶的时候是全程跪着听训诫的,也没表现出什么来。
后来还陪夫人姑娘们一起用了早膳,一句也没提少将军。
此刻正在召见院子的奴仆,安排事务。”
祝景澜愤然,果然心思深沉!
祖母是个护短的,定是把他离府的事儿怪罪在她的头上,就这也没觉着委屈。
如她自已说的,不是奔着他嫁的,是奔着将军府嫁的!
但是把白丝帕就这么明晃晃的拿出来是何用意?
怎么就如此不知羞耻!不怕府里人耻笑她,新婚夜被夫君嫌弃吗?
算了,不管她了,随她怎么折腾,有本事她就过没有夫君的日子。
祝景澜也不惦记在外流连会被父亲责骂。
但是人要任性起来,连老天都让着他。
他截了西南军的来信,一封加急军报到了他手上。
西南边陲聚集着众多部落,有异心的不在少数,多年来都是父亲在那里镇压。
这些日子听说他们父子都离开西南回京城,有胆大的就开始蠢蠢欲动,趁机暴乱。
其实镇压暴乱未必非他们父子亲自出马,但祝景澜就是找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府里都没回。
只让华成传了口信给父亲,直接从杜守恒的宅子里走了。
还美其名曰让父亲好好在京城休养一段时日,享受天伦之乐,他去镇压暴动的异族。
这样既不得罪国公府和西北军,又能躲开不喜欢的人。
还能为自已,为将军府,博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名声,祝景澜想想都开心。
一路没敢松懈到了边陲战场。
战乱没有他预判的那么严重。
其实就是几个异族部落,一方面拿着荣国给的好处表面谄媚,一方面又不甘心对朝廷俯首称臣,受朝廷约束。
闲来无事总想寻衅滋事,寻找点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