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双,父皇最大的愿望,便是你活得开心。”“你明白吗?”殷明月哑了嗓音:“……儿臣明白。”“父皇托人寻了些安眠的熏香,望你能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父皇说,莫要一人扛。”闻言,殷明月干涩的眼红了。原来父皇对她所做之事全都知晓。他知道她睡不好,知道她在找什么。她说:“多谢父皇,儿臣会照顾好自己。”可是,父皇,我一日不除了褚文渊,我的噩梦就永远不会消失。我唯一的药已经死了。皇帝叹了一口气,静静地陪了殷明月一阵,吩咐下人点起熏香,才起身离去。
褚文渊指尖动了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心中泛起波浪,敲打着他残存的理智。
褚文渊告诉自己:无事,殷明月本就不会爱他,事情变得再坏也不会如何。
他不是早就做好了觉悟吗?
褚文渊问:“你做了什么?”
吕晴婉愤愤讥笑:“你不是手眼通天吗?自己查便是!”
他冷声吩咐:“拖下去,收监。”
吕晴婉被拖下去时,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褚文渊。
“褚文渊,我咒你永生永世都得到不想到的一切!”
她特意将许多矛头都指向褚文渊,就为了报复他。
褚文渊却没有看她一眼。
说来可笑,他活了两世,从未想过他和吕晴婉会走到有今日这一步。
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却成了完全的对立面。
就像他前世从未想过,他会爱上殷明月,爱到失去理智。
世事果真无常。
殷明月很快就恢复如常,该吃吃该睡睡。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她夜夜梦魇,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睡觉,成了令她最为恐惧的事。
只要一闭上眼,便会想起喻臣,想起满目的血,想起前世。
清醒的时候,殷明月开始寻找褚文渊的罪证,寻找一切能将他拉下高位的东西。
她变得忙碌,反而将空荡的心填满,无暇去想其他的事。
这日,父皇过来看她。
“阿双,近日如何?”
殷明月从床榻上起来,来不及用脂粉盖住眼下的乌青。
她忽然看到镜子里的字迹。
发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像极了前世的她。
殷明月心一颤,嘴唇失去血色。
所幸也是夜里,光线昏暗,她将脸掩在如墨的长发下,淡淡行礼。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没事了。”
皇帝欲言又止,拉住她的手。
“阿双,父皇最大的愿望,便是你活得开心。”
“你明白吗?”
殷明月哑了嗓音:“……儿臣明白。”
“父皇托人寻了些安眠的熏香,望你能好好休息。”
“若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父皇说,莫要一人扛。”
闻言,殷明月干涩的眼红了。
原来父皇对她所做之事全都知晓。
他知道她睡不好,知道她在找什么。
她说:“多谢父皇,儿臣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父皇,我一日不除了褚文渊,我的噩梦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唯一的药已经死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静静地陪了殷明月一阵,吩咐下人点起熏香,才起身离去。
殷明月又重新躺下,明明盖着舒适暖和的被褥,她却觉浑身冰冷得不像话。
熏香的气味一点点钻进鼻腔里。
像是那日喻臣身上的草药味。
殷明月的眼皮变得沉重,沉沉睡去。
她竟破天荒地睡了三个时辰,安稳无梦。
夜半三更时,殷明月猛然睁开眼,不再有任何困意。
殷明月起身下榻,在宫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忘了提灯。
这些路她走过无数遍,只是曾经,她身边还有喻臣。
如今,没有再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人。
殷明月接着月色,一脚深一脚浅地去到御花园中。
她生辰那日,喻臣便是在此处,将那枚玉坠送给了她。
殷明月在亭中坐下,月光被云层所遮挡,周遭陷进黑暗。
一片死寂之中,殷明月喃喃道。
“喻臣,我怕黑。”
若是从前,喻臣闻言,定会为她端来一盏灯。
可现在,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殷明月不知坐了多久,恍然失神。
忽然,一道沙哑声音传来。
“阿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