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房间里急躁地踱着步,努力追寻着自己残存的记忆,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明安敲了两下门后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青辰,忍俊不禁。“没有酒后乱性,没有耍酒疯,你昨晚直接睡死过去了,我睡的沙发。”他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打消了她几乎所有的疑虑,只是几乎。“那……那我怎么从餐桌上跑你床上来的?”她拧着秀眉、撅着嘴巴问他。这让他有些犯难,他打开衣柜,漫无目的地找着准备要
她在他的房间里急躁地踱着步,努力追寻着自己残存的记忆,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明安敲了两下门后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青辰,忍俊不禁。
“没有酒后乱性,没有耍酒疯,你昨晚直接睡死过去了,我睡的沙发。”他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打消了她几乎所有的疑虑,只是几乎。
“那……那我怎么从餐桌上跑你床上来的?”她拧着秀眉、撅着嘴巴问他。
这让他有些犯难,他打开衣柜,漫无目的地找着准备要穿的衣服,略带着结巴说:“我、我扶你过来的。”
“我不是说只睡沙发不睡你的床吗!”她没好气地冲他撒火。
“噢,这么坚定啊,那下次就不要喝醉。”他反讽她,气得她跺着脚跑出去了,像一只焦躁着赶路的鸵鸟。
他抿着嘴暗笑,换好T恤后准备重新铺一下被子,看到枕头上有两根她落下的长发,他缠绕在指间,反反复复。而后他掀开了沉船木的箱子一个细小的缝,塞了进去。
他走出房间,见她也刚好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了,她见到他就白了他一眼,而他却好脾气地说:“没想到你一觉睡到下午了,倒省了早午饭,晚饭索性给你做丰盛点,一会就可以吃到了。”
她的馋虫早就被屋子里四溢的饭香勾得蠢蠢欲动了,矫情的火气被油焖虾、糖醋排骨、番茄牛腩全然浇灭,咕嘟嘟美滋滋地冒着泡。她帮他一趟趟地端着饭菜,路上已忍不住用手拈起来吃。
“万寺,你的厨艺精进了呢!”这是这次再相见后,她第一次叫她当初给他起的外号。
餐桌摆好了,她看到窗外暴雨滂沱、白昼如夜,不禁慨叹着,“唉,我每次看到这样的大雨就想,如果有在这种时候还必须外出工作的,真是好可怜。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无论怎样被命运捉弄,都无法抗争的感觉。”
“所以能在一起安安稳稳地吃一顿饭,我就很满足了。”他坐到她对面,把筷子和盛好的米饭递给她。
听他说这样的话,她写满失落的脸上慢慢晕开温暖的笑意,她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做的饭,忍不住啧啧称赞:“你怎么每一道都做得这么好吃!搞得我都舍不得走了。”
“那就不要走。”他闷头吃着饭,却冒出这样一句话,仅有两个人的房间里,这句话可以被听得无比清晰。
她原本只是没心机的一句玩笑,大大咧咧的笑容却僵在嘴角,她吮着筷子梢,闭口不答。
她的手机铃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主编”,明安看到后,心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她匆忙咽下嘴巴里的饭菜,站起身跑到窗口去接电话:“喂,主编……那有伤亡吗?这么严重!……好,没问题,我现在收拾东西立马动身……好的,我等郭师傅过来接我。”
他听到她讲电话,熟悉的忧虑再次袭来。瘦小的她背对着他立在窗前,窗外的天空上黑云翻墨,暴雨倾盆。她又要奔赴一场危机,她甘愿为梦想的事吃尽苦头,但是他不愿。
“山西一个煤矿出事了,摄像郭师傅现在赶过来接我,我得赶紧收拾东西,马上跟他一起出发。”她急匆匆地把碗里的白米饭扒拉着吃完,然后从行李箱里翻出手提袋,袋子的侧兜里装着一个她原来整理的出差必备清单,她迅速地在房子里扫货,一件件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