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挪着脚步,走到明安面前,泣不成声地说:“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对不起……”青辰追悔莫及,她内疚地哭着,胸口沉闷到窒息,而后是像有人把心脏强硬地压平,再一点点绞成碎片,好疼。“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这次别走。算我求你,好不好。”他的声音沙哑,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他还从来没求过她。她动摇了,那一刻她真的动摇了。手机再次响起,是郭师傅的来电,她握在掌心,却
她艰难地挪着脚步,走到明安面前,泣不成声地说:“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对不起……”青辰追悔莫及,她内疚地哭着,胸口沉闷到窒息,而后是像有人把心脏强硬地压平,再一点点绞成碎片,好疼。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这次别走。算我求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他还从来没求过她。
她动摇了,那一刻她真的动摇了。
手机再次响起,是郭师傅的来电,她握在掌心,却不敢接听。她多希望能在这时候接到这次采访任务取消的通知。但她知道不可能。
第一通电话她迟迟未接,第二通紧跟着又打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还是接通了,“您、您已经到楼下了吗?……这么快——我以为,您看,我可以……啊对,这楼下不好停车。我……”她手足无措地抬头看了看他,他忧郁的眼神里蓄着期待,但电话另一头是郭师傅在嘈杂的风雨背景声下对她的催促。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狠心回应着电话说:“好,我这就下楼。”
明安霎时绝望地垂下手,手提袋沉重地跌落到地上,他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她。
她迟滞地走到他的身后,默默地拾起包,声音哽咽地对他说:“我每到一处就给你发消息报平安。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地回来。”
说罢,她不敢迟疑,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辰钻进了郭师傅的车里,她紧紧地抱着肩,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瑟瑟发抖。
“郭师傅,麻烦您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行吗?车厢里太冷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那么明显。
“行,没问题,我倒没感觉。”郭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青辰悲伤的脸,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和男朋友吵架了?他不让你来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青辰把肩抱得更紧了,她依旧固执地说。
“呵呵,你跟他说,跟我出现场的记者从来没出过事,我一定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回来,让他放心。——那小伙子挺不错的!”郭师傅边开车边劝慰着她。
“所以他值得更好的人。”悲伤没有那么仁慈,容你一点点消化。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不会啊,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不,我太坏了,真的太坏了……”她再也做不到呜咽不语了,终究泪于泉涌。
她现在终于知道程宁说她住在这里,对明安是一种打扰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一直独自默默承担着母亲去世的哀伤,每天还要看着她同样以记者的身份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她经常一身泥或一身伤地回来,作息昼夜颠倒。这一切都等于在反复揭他的伤疤,成了痂,又再次一点点抠开,撕破新生的肌肤,裸露出血骨。
她太坏了,真的太坏了。他却依然对她百般容忍,他太好了,他不该受这种折磨。她必须尽快离开,只有这样,才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她吸了吸鼻子,对郭师傅说:“您上次帮我问您表妹的房子可以是吧?那这次回来后,我立刻搬。”
16.暴风雨过后
青辰每到一处,都按照之前的承诺给明安发信息。每次的信息她都删删改改,那些迟到的安慰、赊欠的抱歉,终究是变质了,羞于见人。她亏欠他的,只能这样欠下了,有些人情,这辈子注定还不上,所以那些人在你的生命中,才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