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抓得太牢,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江书瑶动了一下脚没抽出来,只得蹲下去。一手先敲敲那人的腿,又搭在那人的手腕上,把了一会儿脉:“腿断了,脚踝刀伤,还有内伤但不算致命。是谁这么狠把你弄成这样?”秦砚池下车,嫌弃地从那人的身上跨过去:“听不见我说话?上车。”江书瑶抬起头:“秦少爷,他还在流血,不管他的话……照这天气,他活不过今晚。”秦砚池有些不耐烦:“走不走。”江书瑶这次没抬头,掏出一块手绢栓在伤口一寸的位置:“少爷,现在算起来不是工作时间。您先回去,我晚些回秦楼。”
江书瑶一惊:“快死了?”
坐在车上犹豫了一会儿,她开门下了车。
“喂。”
车边躺着一个衣裳褴褛的人,头发凌乱,脚踝上插着一把小刀,血迹染红一片白雪。
果然,是快死了。
秦砚池打开车门:“上车。”
躺在地上的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一把抓住了江书瑶的裤腿:“救……救救我。”
那人抓得太牢,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江书瑶动了一下脚没抽出来,只得蹲下去。
一手先敲敲那人的腿,又搭在那人的手腕上,把了一会儿脉:“腿断了,脚踝刀伤,还有内伤但不算致命。是谁这么狠把你弄成这样?”
秦砚池下车,嫌弃地从那人的身上跨过去:“听不见我说话?上车。”
江书瑶抬起头:“秦少爷,他还在流血,不管他的话……照这天气,他活不过今晚。”
秦砚池有些不耐烦:“走不走。”
江书瑶这次没抬头,掏出一块手绢栓在伤口一寸的位置:“少爷,现在算起来不是工作时间。您先回去,我晚些回秦楼。”
“随你。”秦砚池驱车离开,刚穿过一条街,心里就有些烦。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清楚对方背景就救。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临城,每天被饿死打死冷死的人多了去,她能救几个?
不自量力。
江书瑶把人拖到一边,一块手绢很快被血染红,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心一横,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圆。
先是去面馆买了一碗面汤,让那人喝了以后有了一点力气。从他口中得知他叫牛大壮,家就住在附近,是对面民安米店的伙计。
可是黑心的老板已经三个月不发工钱,他不得已从店里偷了些米回家煮粥,结果被老板抓个现行,然后就被打成这样赶出来。
江书瑶自学过医术,为了省钱她只是去药铺子买了些药。她长得瘦,可牛大壮骨瘦如柴,扶起来竟不算吃力。
“好心的小姐……我,能求你给我一个馒头吗?”
牛大壮的眼窝子深陷下去,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江书瑶没拒绝,又去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给他,但他没吃,揣在怀里视若珍宝。
江书瑶没问,扶着牛大壮往他说的地址走,从胡同口走过的时候,她好像看到秦砚池的车,眯着眼细看又不见了。
想来也是看错。
毕竟在他那里,八块银圆能买一条命。
“慢些。你的骨头断了,一会儿我去找东西给你固定住,不会落下残疾。”
江书瑶扶着牛大壮走进屋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跑出来:“阿爹。”
牛大壮摸摸女娃的头:“你娘呢?”
“娘还没起来。”
“都晚上了,咋滴还没起来?”
屋里婴儿啼哭,江书瑶扶着牛大壮赶紧走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衣裳半开漏出一对浑圆,婴儿就趴在女人的胸口上吮吸,似乎吸不出什么,又开始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除了婴孩的声音,萧瑟的夜里一片死寂。
牛大壮一瘸一拐地走向床,当手碰到女人冰凉的身子,本就单薄的身子开始颤抖:“长命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