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桓知发现,没有经历过丧女和婚姻里争吵的我的承受能力还停留在大学时。没有经历过最残忍的一切,还期盼着美好和奇迹。他抬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后脑勺,沉声安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哽咽着,红着眼反驳:“这怎么就是最好的结果?”路桓知哑声说:“一对父母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我相信她在天上的父母会希望孩子好好活着,她也会代替已故的父母活下去。”他也是这样希望的。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一个过来人。
路桓知说这话时,谁都没看。
情绪也不明。
陈沐瑶想着路桓知说的肯定不是她,她是医生,又能照许他。
桓知肯定不是叫自己离开。
我下意识就以为说的是自己,浑身一僵。
陈沐瑶转身看向我,眼底隐隐有些得意:“没听到吗?这次是桓知亲口说的,让你出去。”
我闻言,没再停留,转身就要走。
可路桓知却突然发生:“等一下,我说的不是你。”
我脚步一顿。
身后,路桓知看向陈沐瑶:“陈医生,你出去一下。”
陈沐瑶的笑僵在脸上,试图挽回:“桓知……”
路桓知只是看着我。
无奈,陈沐瑶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营帐里只剩下路桓知和我。
路桓知挣扎着想要下床,可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牵动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
我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身。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路桓知差点摔下床,我脸色一变,上前扶住他。
“你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所以别乱动。”
但由于整个身形的巨大差异,我是整个人抱住路桓知的。
我试图将他往床上搬,可却十分吃力。
我感觉肩上一重。
是路桓知将脑袋压在她肩膀上,因此我没看到路桓知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一怔,下一瞬,耳畔传来路桓知虚弱的声音:“你是不是一直守在我身边。”
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笃定。
我还没回答。
路桓知带着柔和的语气再度响起:“你还是在乎我的。”
我被戳中心思,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就将他搬在床上。
然后松开他:“我是担心你,但只是因为白天你救了我。”
路桓知盯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就是借口。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我很关心,那所房子里的女人怎么样了?”
路桓知用平静的口吻说:“我们去晚了,只剩下那个小女孩。”
我听到那些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她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们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为什么你们不能救她们……”
一连串的为什么,将我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路桓知发现,没有经历过丧女和婚姻里争吵的我的承受能力还停留在大学时。
没有经历过最残忍的一切,还期盼着美好和奇迹。
他抬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后脑勺,沉声安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哽咽着,红着眼反驳:“这怎么就是最好的结果?”
路桓知哑声说:“一对父母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我相信她在天上的父母会希望孩子好好活着,她也会代替已故的父母活下去。”
他也是这样希望的。
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一个过来人。
他也宁愿死的是自己。
而不是让自己的孩子代替父母受过。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路桓知要说故事,擦了擦眼角的泪,疑惑的看着她。
在我疑惑的眼神中,路桓知淡淡启唇:“关于一对恩爱夫妻,最终变成陌生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