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慧满目失望,高声训斥张苏氏:“我乃高门小姐,我的闺名又岂是你一乡下妇孺可以随意称呼的?”张苏氏顿时嗫喏着低下头,手指无措的揉捏着身上的围裙,她大约想不明白,为何只两日不见,自己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孙女,就成了这副模样?可看顾慧满身华贵衣着,她也不敢多言,这孩子说的没错,他们早不是一类人了。顾明月叹气,看出张苏氏的无助。顾明月拍拍祖母的臂膀,柔声劝慰:“您先回去休息,稍后我去请您。”
顾慧满目失望,高声训斥张苏氏:“我乃高门小姐,我的闺名又岂是你一乡下妇孺可以随意称呼的?”
张苏氏顿时嗫喏着低下头,手指无措的揉捏着身上的围裙,她大约想不明白,为何只两日不见,自己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孙女,就成了这副模样?
可看顾慧满身华贵衣着,她也不敢多言,这孩子说的没错,他们早不是一类人了。
顾明月叹气,看出张苏氏的无助。
顾明月拍拍祖母的臂膀,柔声劝慰:“您先回去休息,稍后我去请您。”
张苏氏还想开口,可不明月手上用力。服了他一把。动作里是无声的催促。张苏轼立即回过神。诺诺答应着转身往旁边走。
见到那祖孙二人回了房,顾宁头一个转头看向。误会。高声质问他。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和你相依为命的祖母。你怎能这样对他说话?
顾慧冷笑一声:“以前是,但从今往后就不是了。”
顾宁越是维护顾明月,她就越忍不住想要毁了顾明月。
前世也是这样,顾明月高高在上,已成为贵妇人生儿育女的她,稳坐陈夫人的宝座,便是自己找上门去,一切真相大白,她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同自己道歉。
顾慧原以为,当一切真相大白时,自己就能回到高门显贵的生活。
可那泥腿子夫君和自己剩下的几个蠢货孩子,却死死的伴着自己。
前世的痛苦记忆再次袭击了顾慧,顾慧近乎丧失理智,高声喊着:“她不是我的祖母,我是顾家小姐!”
扭头看向陈君远,顾慧死死的盯着她,坚定重复。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娶的顾家大小姐!“
陈君远看一眼面前的顾慧,眼中带着抗拒。
“顾小姐,当初与我定下婚约的,确乎不是你,你怕是想错了。”
“你自有你的好姻缘在,却非我陈某人,在下早已心有所属,还请姑娘恕罪。”
顾慧先是一愣,下一瞬间更是难以自控,她胸口剧烈起伏,高声质问陈君远。
“你是不是疯了?你爹娘会许你毁约吗?”
顾慧所言不错,她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也是如此。
她满怀希望的找上门去,对方便是这样拒绝自己的,婚约已成,万没有悔婚的道理,现在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她这辈子一定要比前世的顾明月还风光!
正在顾慧陷入癫狂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二人身后仆从如云,只是主子不动,仆人们便只得远远坠在身后,一行数十人,将整个小巷堵得水泄不通。
周围邻里有想来看热闹的,也被这阵仗吓得不敢乱动,关门闭户的躲在自家,只趴在门后,听着外头的动静。
顾夫人看着面前的院子,处处破败,一贫如洗,甚至连几扇窗户的窗子都是破的。
而其中最好的正房,甚至还不如自己府上的柴房体面。
一想到自己千疼万爱的明月从此以后便要在这儿生活,顾夫人忍不住悲从中来。
两人也明明白白的听到了方才几个年轻人的话。
陈夫人看一眼陈君远,眉眼一蹙,压住了他想脱口而出的话,冷冷开口:“君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若非今日我上门拜访,同你伯母办事,我还以为你今日是在书社?”
陈君远面露尴尬之意,回到母亲身侧,同身侧的顾夫人打了声招呼。
顾夫人勉强对他点头,用手帕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满目痛心的四下打量着。
“我的明月到哪去了?怎么不见明月?”
屋内,才刚安抚张苏氏结束的顾明月,仿似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声音万分熟悉。
她一怔,手下动作一顿。
张苏氏也同样听到了这声音,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催促:“想是叫你的,速去看看吧,好歹也是养了你一场的,不是亲人,也是恩人。”
顾明月点头,轻声安慰她:“祖母放心,我去去就来,咱们家可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招待客人。”
张苏氏被她逗的一笑,暗叹一口气。
张苏氏饶是家境贫困,可这些年不是白活的,她如何能听不明白,顾明月此言是在安自己的心,告诉自己,她也认了命,不想先头的千般富贵了。
顾明月走出门去,果真见顾夫人并陈夫人二人站在门口。
这一行人衣着锦绣,与张家这破落的院子,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落落大方上前,顾明月先同两位长辈行礼。
“明月见过顾伯母,见过陈伯母。”
顾夫人见此情形,不禁潸然泪下,下意识伸出手来搂顾明月。
“娘的明月,你受苦了,怎么才一夜?你就与娘这样生分?你心里还在怪娘,是不是?”
只顾夫人还没伸手碰到顾明月,便被旁边站着早已气愤不已的顾慧气的拦住。
她当即上前,将两人隔开,甚至推了顾明月一掌。
这一下,把顾明月推的一个趔趄,竟倒在地上。
本就因磨出了水泡,手落在泥土地上,细碎的沙粒扎进嫩肉,饶是顾明月已坚强许多,也忍不住皱紧眉头,下意识痛呼一声。
顾宁与云珠连忙来扶。
云珠更慌张不已,早已顾不得自己的立场,急切的问:“小姐,您没事吧?”
顾宁也注意到顾明月手上的伤,忙吩咐云珠:“速去取水来,替姐姐冲洗手上伤口,这些沙粒粘在手上,若不及时擦去,不知要多受多少罪?”
云珠忙去取水来,替小姐冲洗伤口。
二人这关切的一幕看得顾慧更是一脸不满,昨日里顾慧刚回府,却没被他们如此郑重对待,凭什么他们要对一个假货这样亲切?
那一切明明都是自己的!
就连顾夫人也同样皱眉,下意识开口一脸不赞同的对顾慧道:“这是做什么?”
顾明月心中记挂琉璃盏,无暇理会这些,只匆忙在云珠送过来的水里将手上污泥洗干净,确认没有一粒石子,才急切的问。
“听府上有一重要物件失窃,不知此事是否是真的?是否已经彻查过?”
当着陈夫人的面,顾明月并未明言那是什么。
人多口杂,一旦传出去,恐怕还未找到琉璃盏下落,皇帝的怪罪便先一步到了。
顾夫人一怔,不等她开口,顾慧便冲上前,高声指责:“昨天她一走,家里的琉璃盏便消失不见,那贼不是她,还能是哪个?”
“定是她心里记恨我们赶她出府,才会故意害人,赶紧将这贼人拿走,送到官府,方是正理,此等贼人,坚决不可纵容。”
陈夫人闻言也是一愣,不可置信的问:“竟真是丢了那宝物?”
她眼里带着思索,若真丢了那宝物,陛下怪罪下来,这事可就严重了。
若真如此,陈家也该同他们撇开关系才是。
顾夫人皱眉看一眼顾慧,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怨言。
若非她与顾慧实在长相相似,她也会怀疑,难道顾慧真是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