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风了吧。“严凛,严首长!”在凌筠野大声喊叫下,严凛回魂了,尴尬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凌筠野翻个白眼。他没好气道:“没有问题,只是你探病时间太长了,一句话不说,严重影响病人休养,你不觉得过分了吗?”“哦。我知道了。”严凛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自顾自喝一口水,发现茶水凉透了,茶叶渣滓挺苦涩的。他骤然问道:“阿野,你有中意的姑娘吗?”凌筠野气得直瞪眼。“你看我像有吗?”他怼。
严凛一脸怔愣,微微颔首:“嗯。”
他不懂。
她的反应……与预期中的不一样。
小舟说:严哥,我查过了,徐满枝是一位乡下女孩,一心想高嫁,之前为了退婚还出逃过,你主动退婚,她高兴得上天吧。
对啊。
她该高兴才对呀。
可是——
女孩一直在笑。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徐满枝道。
严凛下意识点头。
“我问你,初见我时,你心中可曾欢喜?”她问。
女孩一张莹润如玉的漂亮脸蛋上,眼眸如星,灿烂异常,眼中的期待与小雀跃快要扑向他的心里了。
他掌心冒汗。
脑海里想起刚才她大胆又冒失的言辞:未婚夫严凛……我嫁……抱得动我,拖得起我的男人……
他胳膊上的肌肉空虚了。
一股从未生过的念头,像野草撩拨着心弦,风铃遇风响不停,他唇齿干涸,喉咙发紧,脸颊滚烫道:“……欢喜的。”
严凛说完,下意识侧过脑袋,躲开她的目光。
怕她笑话。
从小到大,他没跟女孩子这么近。
隐隐约约的,他还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淡淡的馨香,一闻就令人头脑发热,心神凌乱。
严凛屏住呼吸。
免得孟浪不着边。
吓……
吧唧。
一股软软的,糯糯的又湿湿的触感,在他脸颊上匆匆闪过,他瞳孔瞬间收缩,连呼吸也变得急促,拳头更是握得紧紧的,血液疯狂涌上脑袋。
他瞪大眼睛,蓦然望她。
少女手指勾黑发,脸上全是坏笑。
唇瓣……如蜜糖。
他震惊道:“你,你刚才……”
“亲了你。”
少女嗓音清脆悦耳,比宝灵鸟叫得还动听。
严凛无法呼吸了。
他听到心脏砰砰地跳,瞳孔地震道:“你快去洗下嘴,……弄脏了你……”
噗嗤。
徐满枝忍不住笑了。
她道:“傻瓜,说什么颠话?我们有婚约,很正常呀。你很干净,不过是脸特别了点,再说了,你是一个军人,上战场杀敌,不靠脸吃饭。”
“可是……会委屈你……”
徐满枝顿时心生不悦。
她叉腰,大声道:“不要胡说八道,我不喜欢听这些话,你心里想想就得了,在我面前,憋回肚子里。”
说完,她又叮嘱严凛。
“不要再跟我提退亲,但凡你是个男人,就该张罗婚事,早点把我娶进门,为你老严家开枝散叶……有人来了,我先走一步,记住我的话呦。”
徐满枝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望着她的背影,如一根铁柱子。
阳光下,少女背着手,身影生动,仿佛跳进他心里的小鹿,总是撞来撞去的,闹腾个不停……
她怎么就这么坚定呢?
一锤定音。
丝毫不后悔的样子。
严凛眼神痴痴的。
满是石子的地面上,千形百怪的沙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沙子也可以是珍宝吗?
他伸出手,缓缓拂上脸颊,仿佛还能闻到少女唇瓣间的香气。
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未婚妻吻了他丑陋的脸!
她,她怎么下得去嘴的?
不恶心吗?
他隐隐回忆起亲娘的话:你这张丑脸,但凡天底下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她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要你的命……
满枝,你想要我的命吗?
“你在想什么?一直傻笑,徐满枝跟你说了什么小秘密?”凌筠野躺在床上,轻轻捂着肚子,幽幽地问。
严凛进屋后,往日精明干练全不见了,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唇角勾起,眼角溢出无声的笑意。
他一笑,疤痕牵动,还挺渗人的。
可凌筠野很清楚表哥的性子,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他不凶人算好的,别提让他笑了,绝不可能。
偏偏他进屋后,笑了半小时。
这会儿,表哥还傻憨憨地摸自己的脸……
抽风了吧。
“严凛,严首长!”
在凌筠野大声喊叫下,严凛回魂了,尴尬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凌筠野翻个白眼。
他没好气道:“没有问题,只是你探病时间太长了,一句话不说,严重影响病人休养,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哦。我知道了。”
严凛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自顾自喝一口水,发现茶水凉透了,茶叶渣滓挺苦涩的。
他骤然问道:“阿野,你有中意的姑娘吗?”
凌筠野气得直瞪眼。
“你看我像有吗?”他怼。
“哦,也是,像你病成这样,应该也是不想拖累人家,我懂你。”严凛。
“……”凌筠野。
别懂了。
再懂,他想进棺材躺会儿。
“休要废话,你没事儿的话,趁早滚蛋,我这边没活儿甩你的,你该去哪儿去哪儿,。”他下逐客令道。
严凛一脸沉思。
他又喝口凉茶,又问:“你说,假若有人不嫌弃你,愿意跟你好,你会答应吗?”
“……”凌筠野。
他听不下去了。
感情徐满枝看上丑表哥了,搁他面前扎刀子呢。
太凶残了。
“要是我,咬死不答应。”凌筠野凶狠道。
“为什么?”
严凛一下站起来。
“你也不想想,就我这残破的身子,我配吗?钥匙倒是可以多配几把。”凌筠野虚弱无力道。
他伤口真的疼,已经渗血了。
然而表哥很无情。
他幽幽道:“也是。”
然后,不等表弟还击,表哥抬腿就走人啦……
凌母进屋后,发现儿子又流血,急得快哭了。
她怒骂:“姜九鹤,你等着,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清算的!”
姜九鹤很痛苦。
他躺在床上苏醒后,发现一抬手,手不动了。
一抬脚,脚不动了。
他慌乱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的手,还有我的脚,它们都不能动了,啊啊啊啊——”
徐满枝进屋后,抱着手臂欣赏杰作。
她轻声道:“呦,三哥,你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呦,啧啧啧,你说老天爷还真偏心,大哥二哥生得不像你,眼睛小,鼻子又大,怪丑的嘞。”
姜九鹤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
他眼神喷火,嘶声叫:“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大哥二哥再丑,也没严凛丑,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丑八怪。”
呼。
徐满枝眼神瞬间犀利了。
她慢慢踱步上前,走到姜九鹤身前,一脸坏笑道:“三哥,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是你继承了亲爹的脑残?”
咔嚓。
只听一声骨头响,两根指头精准无误地击穿姜九鹤的肩胛骨。
刺痛袭来。
姜九鹤瞪大眼睛,惊恐道:“……原来是你。”
“还不算蠢得不可救药。”
徐满枝拉起白色被单,嫌弃地擦了擦手。
“你疯了?我是你三哥,血亲,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姜九鹤嗓音发出爆鸣,脑子快要炸了。
“当然是……喜欢咯。”
徐满枝咯咯笑了。
“你,你是个疯子,疯子——我要告诉公安,要告诉全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把你碎尸万段。”姜九鹤叫嚣。
徐满枝一脸同情地轻轻摇头。
说他蠢,他还不信。
“你,你那什么表情?你这个垃圾,我告诉你,从你出生那一刻起,爷爷就替你算了一卦,你是灾星降世,是姜家的祸头子,姜家才故意丢弃你的。”
“太爷爷和爷爷算得没错。”
“灾星,祸星,你真的该死啊——”
姜九鹤神严厉色诅咒。
见徐满枝第一面,他就心生不喜。
随着她后头干了一件件蠢事,他早暗中联络了人贩子,打算把她卖到北方的大深山里,了此残生。
人贩子承诺,干完手上一票就回海城。
结果,还没送走徐满枝,他先躺了。
……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
姜家人毫不掩饰对原主的厌恶,痛恨和嫌弃,看原主的眼神,就像看见一堆垃圾……她一直觉得奇怪。
现在全懂了。
别说,还怪迷信的嘞。
徐满枝啧啧出声。
“姜九鹤,你记住刚才的话,一定要告诉全世界呦,不然我半夜会再来找你,咱一起对对台词,操练下剧本。”
说完,她翻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