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言拿起屋里桌上最后一个包,往外走:“在新家,一起过去吧。”西桥那个新家?姚元淑疑惑的跟着贺钧言离开。果然,他去的方向是前往西桥的。一路沉默。姚元淑看着他的背影,攥了攥手还是问了句:“离婚报告打好了吗?顺便一起签了。”贺钧言倏然停住脚步,回眸看她:“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妈和安安需要人照顾……”然而话没说完,被不远处的喊声打断。“左大哥!”彭淑珍快步跑来,在看见姚元淑时笑容一下黯淡:“嫂子……那个嫂子,左大哥因为我受了伤,听说搬家,我想帮忙才来的。”
这一幕像针一样刺着姚元淑的眼睛。
离婚报告都还没打,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姚元淑喉咙发涩,像是被刀片划过。
身旁大爷突然出声问:“姑娘,你怎么了?”
姚元淑回过神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没事,我没事……”她抬手用力把眼泪擦干,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因为贺钧言哭。
等到离婚,她要离开这里,她再也不要因为任何人伤心难过。
擦完了,姚元淑没再上前,转身走进了理发店。
留了二十多年的头发,最后换来了五十块钱。
没半点停顿,她转身就去了证券交易公司。
在股票交售窗口,里面人递给她一张表:“填这个,要哪个股,多少股,写清楚。”
姚元淑点点头,留了五块钱生活用,剩下四十五块全买了那家贸易公司的股票。
旁边有个男人看见,嗤笑了声:“女人就是不行,这家公司明显就要跌停了,真是浪费钱瞎搞。”
窗口里的人也问了句:“姑娘,你真要买这家公司的?”
姚元淑想了想上辈子发生的事,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买。”
而后她交了表和钱,拿了纸质股票就离开。
之后几天,姚元淑白天都待在股票交易所,看大盘的涨跌。
晚上,就回招待所睡觉。
直到这天,她突然想起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还在家属院的房子里,这才匆匆赶过去一趟。
不想推开门,屋里却空空如也。
他们搬走了?!
姚元淑呼吸微滞,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只见贺钧言站在门口。
他的手臂打着石膏绑在胸前,但一身军绿衬衫整洁干净。
看见她,贺钧言微愣了下:“你……头发怎么回事?”
姚元淑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却没回答。
“我回来拿我父母的遗物,东西呢?”
贺钧言拿起屋里桌上最后一个包,往外走:“在新家,一起过去吧。”
西桥那个新家?
姚元淑疑惑的跟着贺钧言离开。
果然,他去的方向是前往西桥的。
一路沉默。
姚元淑看着他的背影,攥了攥手还是问了句:“离婚报告打好了吗?顺便一起签了。”
贺钧言倏然停住脚步,回眸看她:“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妈和安安需要人照顾……”
然而话没说完,被不远处的喊声打断。
“左大哥!”
彭淑珍快步跑来,在看见姚元淑时笑容一下黯淡:“嫂子……那个嫂子,左大哥因为我受了伤,听说搬家,我想帮忙才来的。”
姚元淑的心一下揪紧。
上辈子她只知道贺钧言受了伤,原来这伤是为了彭淑珍!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姚元淑深吸了口气,往前快走了两步:“我对你们俩的事不关心,拿完东西我就走。”
“离婚报告打好后你去松桥那边的招待所找我吧。”
说完她加快步伐,把身后两人落下一大段距离。
终于到新家门口。
姚元淑敲响门,来开门的是左母。
看见姚元淑,她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不是要和我儿子离婚,离家出走吗?有本事别回来啊!”
姚元淑当没听见:“之前放在家里床下的那个箱子呢?里面是我父母的遗物,还给我。”
“还给你?”左母瞪大眼睛,“你嫁进我们家,东西就是我们家的。”
“再说了,你那个穷鬼爸妈能留什么给你?赶紧走!”
说着,她用力推了姚元淑一把。
姚元淑身后就是露天的栏杆。
她没站稳,被这么一推,腰窝直接磕在了栏杆上!
整个人直接后仰过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抓住了她。
姚元淑怔怔抬头,只见贺钧言用力到脖颈上青筋都暴起。
“别动!”
姚元淑不敢动,想说点儿什么。
下一秒,一滴滚烫的血顺着贺钧言的手臂滑落,率先砸在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