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跟这个小孩去说大道理,现在的他,活下来比懂礼更加重要。桑妤垂眸,看着手里的棉衣百感交集。倘若他们找不到活计,又不肯接受旁人善意,那他跟老癞子还能活过这个冬天吗?这大抵也是小孩正在担心的事情。破庙里的咳嗽声更重,他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去。不远处那群穿着花棉袄的小孩,因放出一个绚烂的烟花,正在欢喜尖叫。桑妤目光投向破庙里,老癞子还躺在烂凉席上,巨大的佛像正怜悯的看着他。她蹙眉,攥着棉衣往里走去。只是才抬脚,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明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小孩却眼眶一红。
他倔强地别过头去:“他们说我什么都做不成,都不肯招我。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份码头搬货的活计,他们又不肯给我结工钱。”
“根本就没人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就是贱命一条,倒不如先去偷点钱财活下来。”
听到最后这句话,桑妤默默无言。
她没法跟这个小孩去说大道理,现在的他,活下来比懂礼更加重要。
桑妤垂眸,看着手里的棉衣百感交集。
倘若他们找不到活计,又不肯接受旁人善意,那他跟老癞子还能活过这个冬天吗?
这大抵也是小孩正在担心的事情。
破庙里的咳嗽声更重,他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去。
不远处那群穿着花棉袄的小孩,因放出一个绚烂的烟花,正在欢喜尖叫。
桑妤目光投向破庙里,老癞子还躺在烂凉席上,巨大的佛像正怜悯的看着他。
她蹙眉,攥着棉衣往里走去。
只是才抬脚,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回过头去,就见徐长衡面无神情:“凡人都有他注定的命数,这是他的劫难,不能干预太多。”
这是他的命?
桑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长衡,渡劫前在天宫的一幕幕又浮上脑海。
那时她不愿被人轻贱,徐长衡也对她说,这就是她的命。
这到底是什么命?
难道有人生来就要承受所有苦难,被人瞧不起吗?
难道他们力量微小,就连逆天改命的机会都不给吗?
但是桑妤也没说太多,她忍了又忍,对徐长衡露出个笑来:“是,就像当初你捡我回去是为了给玉竹入药,当时那也是我的命。”
徐长衡微怔,喉结滚动,大抵是想要说些什么。
而桑妤看出了他的意图,装作无意地岔开了话题:“马上天黑了,徐长衡,我们不妨先去看看什么地方好看烟火。”
语毕她便转身,再度朝着闹市走去。
夜色徐徐而至。
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灯笼,集市上愈发热闹。
经过白天那件事,桑妤最后那点兴致也被消磨,只能强撑着应付徐长衡。
这样挣扎能得到的效果,自然是微乎其微,且极其容易被察觉。
烟花会还未开始,徐长衡便已看破桑妤。
他们二人停在一座桥上,四周是各类小摊贩的叫卖跟欢声笑语。
桑妤正看着河里的锦鲤争食,耳畔忽然传来徐长衡的声音:“阿妤,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桑妤心不在焉,随口应了一句:“你问就是了。”
身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到半晌过去,桑妤才困惑抬头,迎上徐长衡眼眸。
桑妤这才发现那双永远淡漠的眼中,竟然有了不解和神伤。
她顿感不对,赶忙清了清嗓子:“徐长衡,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徐长衡轻轻点头,俊逸面容蒙上一层复杂神色。
他一字一句问:“你分明已经不爱我,还强装这副情深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桑妤一瞬愣住。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朝徐长衡笑道:“徐长衡,你是不是在乱想什么,从前我那般喜欢你,怎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而没等她音落,徐长衡便出声打断。
“正是因为被你真心相待过,我才会问这句话。”
“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在瞒着我,但我也懒得一一问过了,只有这件想要得到答案。”
“你是因为曾经被我辜负,所以现在才要用这等手段来报复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