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靠近,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这时,她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率先开口道:“宋洵,你有没有受伤?”那样关怀的语气。……即便沈禾语反复强调,她只是因为老毛病,吐了几口血,人没有受伤的,宋洵不信。他因为那颗子弹,一直后悔着。如果那时,他不是浑浑噩噩,没有看清她的痛苦,就不会让这一枚子弹,成为有一天会导致他们分离的元凶。沈禾语挨不过。只能由着他,一路将她抱到了医院。
轻轻的一声响,是空枪。
“你老婆可真是厉害啊,声东击西的,趁我不注意,放掉我枪里全部的子弹,真TM跟个疯子一样,呵呵,是我喜欢的疯子,就当是给那个美丽故事最好的结局,宋洵,你与我们林家两清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切恩怨,随着越来越淡的脚步声,最后消散了。
宋洵急忙冲了进去,慌乱的连路怎么走的都忘了,在面粉厂的一个小房间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禾语,胸口起伏着,还活着。
“书意……书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待到靠近,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这时,她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率先开口道:“宋洵,你有没有受伤?”那样关怀的语气。
……
即便沈禾语反复强调,她只是因为老毛病,吐了几口血,人没有受伤的,宋洵不信。
他因为那颗子弹,一直后悔着。
如果那时,他不是浑浑噩噩,没有看清她的痛苦,就不会让这一枚子弹,成为有一天会导致他们分离的元凶。
沈禾语挨不过。
只能由着他,一路将她抱到了医院。
沈禾语在里面安静做着检查,宋洵在外面的长椅上安静地抽着烟,手不由扯住了衣襟,握住了那个坠子,时空一时错乱了。
他想起,曾经,沈禾语就是那样,浑身是血的被推了出来。
见医生似乎走了出来,宋洵掐灭手上的烟,迎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皱了皱眉头,宋洵心跟着凉了。
“夫人的情况,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身体,熬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何况……现在还怀着身孕。”
宋洵哑然,“她怀着身孕。”
“她现在的身体,来供养自己都很困难,自然是无法供养孩子,若是执意留下孩子,那么,孩子出生之时,便是母亲的忌日,最坏的结果,也许她还熬不到那个时候,你决定怎么办?”
他的决定其实早就想好了,可是这不是沈禾语的决定,宋洵沉默了很久,“恩,容我想想,再想想。”
“孩子一个月了,她这样的身体,再晚点,手术会有危险,请尽快做决定。”
“嗯……”宋洵轻轻嗯了一声,弱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因为沈禾语似乎有些累了,宋洵不想她继续奔波,这一晚便住在了医院的病房中,两人似乎都在考虑着,这个孩子是去是留。
宋洵道:“留。”
沈禾语道:“不留。”
两人同时道:“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他们早已把对方看透。
又是长久的沉默。
“宋洵,你知道的,当初在云家的,被你关在偏房的时候,我是想着就那样被你关到死算了,可是,念念来了,让我有了求生的欲望,让我想要凭着自己的意识去做点什么,所以别阻止我,这个孩子,你的孩子,我想留着,我想着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
“闭嘴,沈禾语,我让你给我闭嘴。”
“你也能……子……”
宋洵气不过,一口咬住了沈禾语的唇,然而在换气的空挡,沈禾语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子孙满堂!”
完全符合沈禾语这存心想要气死他的设定。
“先睡吧,明天再想。”
“恩。”她软软嗯了一声。
两人躺在医院狭窄的病床上,紧紧抱在了一起,不想松开,因为,像这样彼此拥着彼此,还有多少时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