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她的小鹿。把小鹿还给她之后,我们成了朋友。”白锦溪说,“她力气很大,喜欢跟人跟兽交朋友,比我更熟悉雾隐山中的一切。那时候,她还不叫小寒。”铁制的风铃扣在手指上,像手背覆盖一层盔甲。这样的一只手砸在墙上,力道沉重,立刻把土墙砸出一道深坑。姜盛的剑如游蛇一般,从拳势的缝隙中钻入。小寒只是力气大,出拳略有章法,但愤怒令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拳势,破绽百出。剑刃划破小寒手臂,疼痛无法喝止小寒
“我抓了她的小鹿。把小鹿还给她之后,我们成了朋友。”白锦溪说,“她力气很大,喜欢跟人跟兽交朋友,比我更熟悉雾隐山中的一切。那时候,她还不叫小寒。”
铁制的风铃扣在手指上,像手背覆盖一层盔甲。这样的一只手砸在墙上,力道沉重,立刻把土墙砸出一道深坑。
姜盛的剑如游蛇一般,从拳势的缝隙中钻入。小寒只是力气大,出拳略有章法,但愤怒令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拳势,破绽百出。剑刃划破小寒手臂,疼痛无法喝止小寒,她反手抓住剑刃,大喝一声,生生折断!
剑刃一断,姜盛收力不及,背脊猛地撞在墙上。巨大的拳头朝着他胸口砸来。小寒口中发出野兽的呜咽和忽忽声,姜盛不敢硬吃,连忙一蹲。拳头立刻砸在他原本胸口的位置,墙皮刺啦掉落。他再不顾什么招数,抱着小寒的腿就地一滚。小寒被他绊倒,痛得大喊,双手乱打,风铃锋利的边缘划在姜盛脸上。姜盛忍着痛,钳住小寒胳膊把她按在地上。
两人打斗中已经靠近放樱桃煎的位置。小寒挣扎着,满地烟尘,双足踢到矮墙,墙上白瓷小碗簌簌地动。姜盛一怔,竟下意识分出一只手去扶墙。趁他一瞬分神,小寒忽然从地上弹起,双足猛地踢向姜盛腹部。姜盛痛得松手,小寒立刻爬起,像小猴一样窜过墙头消失了。
姜盛吃了大亏,不仅剑被折断,鼻上更是留下了风铃划破的伤痕。他看一眼安然无恙的樱桃煎,也翻过墙追了上去。
“小寒没有正经学过武艺,但她天生蛮力。”白锦溪说,“或许因为,她母亲就是雾隐山神。”
被驱逐到峡谷的请神人一家,艰难地在峡谷里建起了自己的房子。夫妻俩无法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尽管她是个看起来那么不寻常的女孩儿。那女孩渐渐长大了,比父亲还高,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高,有无穷的力气和因为极少与人交流而显得过分羞涩的笑。她独自住在石楼的二层,那是一张加长了的床铺,能容纳她高大的身体。
她喜欢打猎,喜欢晒太阳,喜欢在雾隐山脉中行走,学习野兽们的呼喊。仿佛天生与雾隐山脉相连,她比狩猎的父亲走得更远,比耕种的母亲更熟悉河流和天气。雾隐山脉如此广大,她却几乎踏遍了角角落落。有时候她会救助落难的山民,同时戴上请神人举行请神仪式的面具。让恐惧她的山民见到她的模样,这是无礼且危险的。她遵从父母的叮嘱,于是“雾隐山神”的传说,在山民之中愈演愈烈。
崇敬她的人视她为神,唾弃过她的人,在家中挂起辟邪的风铃。
后来“雾隐山神”在山中偶然救回了逃难的一家人。都是无家可归,都是身世飘零。他们一块儿耕种、打猎,在小楼里度过了好几年。她和救回来的人结为夫妻,生下了一对小寒和弟弟。
白锦溪结识小寒后,小寒便带他回了自己家。白锦溪虽然是西崀村人,但村人驱逐请神人一家时他还没有来到西崀村,请神人一家对他并无隔阂,反倒因为久久不见外人而分外热情。白锦溪至今还记得,与外表不符,那位身躯特别高大的女人有温柔低沉的语气,她怀中抱着一个吃手指的小娃娃,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缝。她邀请白锦溪踏入家门,给白锦溪洗净果子,端来温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