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经在前往苦寒之地的路上。她知晓谢靳宴带兵返回宫中不过三年时间,而老皇帝驾崩是明年之事,谢靳宴若是想要堂堂正正夺得皇位而不是谋反,只有一年之内集齐他上一世花了三年才集齐的兵。或许这是登天一样的难事,可姜绵绵更清楚,谢靳宴做得到。这一世的姜绵绵不会再如前世那般,受尽心酸苦楚只为让谢靳宴好过些许,她心中的怨恨和怒火已经不知不觉欲燃欲旺,灼烧得肚腹焦郁、坐立难安。她恨谢靳宴,更恨姜清玥。冬冬的死状犹在眼前晃动,宫人的话语也仍旧回荡在耳畔,几乎每日每夜,姜绵绵都咬牙切齿,泪如雨下。
谢靳宴的时间不多,说完他便匆匆离去,临走前他恋恋不舍吻了很多次姜绵绵的唇,手掌抚在她尚且平缓的肚皮上,温柔又可靠。
只有姜绵绵知道,自己在一阵阵地发抖。
原来不只是她回来了。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玩弄她和她的冬冬,姜绵绵在刺杀失败后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待字闺中的那段时日。
她最后悔之事,就是太早与谢靳宴私交甚密,甚至为他怀了个孩子。
明明重来是一件好事,为何不让她再提前些时间,最好在这个孩子降生之前。
姜绵绵抚摸着肚子,嘴里泛起一阵苦楚。
人间实在太苦,她不想冬冬再来。
如今谢靳宴也重活一世,姜绵绵清楚,他此番态度转变,或许只是知道冬冬的身世。
可前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犹在心口浮现,她的阿宴合该是这世上最为意气风发、聪慧纯善的人,可就算冬冬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能赶尽杀绝、虐待致死,做出如此残虐之事!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托付终身么?
姜绵绵不禁打了个寒噤,面色已苍白如雪。
还好、还好,她还来得及。
她抚摸腹中孩子,苦笑一声,眼中泪水滑落。
“冬冬,”姜绵绵温柔地,凄苦地笑了,“你我母子情分,止于此便好。”
姜绵绵不知谢靳宴回宫后做了什么,与前世不相同的是,他被流放的时间进程甚至都加快了许多。
如今,他已经在前往苦寒之地的路上。
她知晓谢靳宴带兵返回宫中不过三年时间,而老皇帝驾崩是明年之事,谢靳宴若是想要堂堂正正夺得皇位而不是谋反,只有一年之内集齐他上一世花了三年才集齐的兵。
或许这是登天一样的难事,可姜绵绵更清楚,谢靳宴做得到。
这一世的姜绵绵不会再如前世那般,受尽心酸苦楚只为让谢靳宴好过些许,她心中的怨恨和怒火已经不知不觉欲燃欲旺,灼烧得肚腹焦郁、坐立难安。
她恨谢靳宴,更恨姜清玥。
冬冬的死状犹在眼前晃动,宫人的话语也仍旧回荡在耳畔,几乎每日每夜,姜绵绵都咬牙切齿,泪如雨下。
她可怜的、苦命的孩子。
所以在姜母笑眯眯地走近屋内,对满脸青白交加的姜绵绵说:“二皇子钦点你为正妃,如今大太监正在外头等着”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
“我嫁,”姜绵绵的声音清亮冷冽,“这回你们高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