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人身体一震,随即矢口否认。苏清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不行,你要是染上了毒品我可以找人来帮你戒毒,但是你得答应我,往后你接触的那些人都必须给我断了。”这时苏依人拉住了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对她说道:“我不戒毒。”苏清清一甩她的手。“那你就别来找我!”这么一甩没甩脱,苏依人仍旧攥着她的袖子,脸上再也不复梨花带雨的凄惨表情,而是带上了一抹苏清清熟悉的笑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肚子里是谁的种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清清最近有点烦。
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季卫言就比以前更放肆地黏着她了,以前顾忌着她的精神状态还算收敛,现在完全就是没皮没脸了。
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苏清清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搬走好了。
想到就做到,苏清清趁着季卫言出门给她买水果的功夫,立马收拾了东西,打算趁着那家伙没回来之前溜走。
谁知刚走出大门就被过来给她例行检查的医生撞到,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了她的大腿,说要是没把她看好,季先生会立刻把他辞职,她上有老下有小巴拉巴拉……
苏清清气得拖着小箱子立刻回了房,“啪嗒”一声关了房门。
其实现在的苏清清并不排斥季卫言,无论是那场大火舍身相救,还是这段时间对她事无巨细的照顾,都足以令人相信季卫言是真心想要和她重归于好。
她排斥的是她自己。
就像一件你心心念念了很多年,想它想得快要疯魔的东西,在你放弃后又死皮赖脸地缠上了你。
这种感觉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季卫言的追求。
毕竟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远远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
在房间里生了一会闷气的苏清清肚子忽然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头疼地安抚了下肚子里的小家伙,怀里还揣着一个呢!
无奈地打开房间门,果然看到季卫言已经守在门口,见她开门,眼睛一亮,连忙招呼保姆上菜。
苏清清气愤地瞥了他一眼,发现并没有起到什么威慑作用后,放弃似的塌下了肩。
午饭后,季卫言好说歹说陪着苏清清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消消食,随即把苏清清摁在了院子里一个椅子上,翻出本书来对她念,美其名曰做胎教。
苏清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有些隆起的肚子,心里又想起了已经想了一万遍的问题。
季卫言到底知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看着季卫言认真给腹中胎儿读启蒙书的侧脸,低沉优雅的嗓音缓慢而有节奏的从他口中流泻出来,仿佛韵律极好的诗歌,苏清清有点昏昏欲睡。
季卫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看着已经歪着脑袋睡着的苏清清,他的眼眸中升起浓重的爱意。
起身亲了亲苏清清的额头,再把她的脑袋摆正了后,季卫言就进屋,准备给苏清清拿了条毛绒毯子。
不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打盹的苏清清一人。
有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苏清清的眼眸半睁半闭着,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季卫言”。
“呵呵。”
耳朵边忽然传来女人嘲讽的笑声,苏清清猛然睁开眼,看到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苏依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苏清清警惕地护住了她的肚子,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空无一人后才叮住了苏依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依人此刻十分狼狈,接连失去季沫北和季卫言这两棵大树后,那些追债的人又找上了门,害她东躲西藏,在季卫言家门口猫了十几天,才让她趁着这个机会溜了进来。
苏清清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带着敌意,苏依人却仿佛变了个嘴脸,只见她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在苏清清面前跪了下来。
仿佛苏清清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声冷笑并不来自于她一般。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会被他们弄死的。”
苏清清看着跪在脚下的苏依人,一开始被吓了一大跳,后来也就慢慢地平定下来,冷漠地说道。
“你恐怕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你的姐姐。”
谁知苏依人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哭得梨花带雨地说道:“你是姐姐,你是的,我再也不敢跟你抢卫言哥了,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能被他们抓走。”
苏清清看着眼前卑微地跪在她脚下的所谓“妹妹”,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你要让我怎么救你?像三年前那样把你送出国外,顶替你嫁给季卫言,然后使手段让季卫言恨我折磨我?”
苏依人拼命的摇头:“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苏清清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些伤感,问道。
“你欠他们多少?”
苏依人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百万?”
“不是……”
苏清清瞪大了眼睛。
“两千万?”
“两……两亿。”苏依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苏依人这才注意到她不对劲的地方,她似乎整个瘦得脱了形,眼眶深深地凹进去,看起来像是……
“你不会是染上了毒品吧?”苏清清突然问道。
苏依人身体一震,随即矢口否认。
苏清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不行,你要是染上了毒品我可以找人来帮你戒毒,但是你得答应我,往后你接触的那些人都必须给我断了。”
这时苏依人拉住了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对她说道:“我不戒毒。”
苏清清一甩她的手。
“那你就别来找我!”
这么一甩没甩脱,苏依人仍旧攥着她的袖子,脸上再也不复梨花带雨的凄惨表情,而是带上了一抹苏清清熟悉的笑容。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肚子里是谁的种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清清看着她瞬间的变脸,心底也有块大石头缓缓地沉了下去,刚刚升起的那丝同情也被她彻底的摁灭了。
她转过身,清透明亮的眼眸盯着苏依人,仿佛在盯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欲与她多说,苏清清用力挣脱了她的手,脚步有些急地朝客厅走去。
这里离客厅只有十来步,隔着客厅的落地窗她似乎能看到季卫言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正准备转身。
“姐姐,你真的不担心卫言哥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个野种么?”
苏依人在身后再一次威胁。
苏清清烦不胜烦,轻飘飘扔下一句。
“谁跟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