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我喜欢菱儿，喜欢她便想成全她，”如多年前江菱成全他一般，给他帮助帮他解忧解困。华姨娘就知道是这般：“我也是从丫鬟走过来的，你喜欢菱儿我并不想反对你什么。”“菱儿从前对我们母子俩的帮助，我心中也无比感激，可是现在菱儿在老太太跟前是什么地位！”“瑶姨娘能跑老太太那要人必然是做足了准备，最大的由头也就是陆泓科举的事了。”“这会儿你明知道瑶姨娘过去是提要菱儿的，你也跟着掺和一起只会搅和的老太太难做，她谁都不会给。”
陆滢的信没有不得体之处，大致都是照梁王信上来的，讲了一些金陵有名吃的玩的东西。
陆湛俨然真没对陆滢的信有任何评头论足之处，听完就让江菱重新封漆装上了。
江菱溶着蜡，忽听陆湛感慨：“金陵我十年没回来了，很多熟悉的地方都有了陌生之感，菱儿可知道金陵哪处最好玩，哪处的吃食最有名。”
江菱伤感一笑：“世子爷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虽名字中占着一个菱字，可五岁时就被买进了府中哪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她上辈子也不是金陵人，只在一些旅游攻略上见过金陵风光，纸上谈兵终觉浅，何况一直待在府中。
也就偶尔听听老太太念叨着外面哪好，可老太太年纪大了轻易不爱兴师动众出门，她也就没机会四处走走。
陆湛更不解了：“既然一直在府中，何故就那么向往外面，为了父母？可是我打听你父母要半年才来见你一次。”
“他们在外面忙着你哥哥的家业，养育着你弟弟，你亦不曾在多余休假时出门回家，我怎么看你都不是为了家人。”
江菱：“父母哥哥弟弟如今的生活很好，奴婢不需多费心也就不用常常出府，又不是出去一次就不用回来了，不然还惹的家人伤感。”
她这话是经验所得，初初幼小时府中一有闲假，爹娘就会拉着板车带着哥哥过来接她，回家一趟为她做一顿丰盛的午饭。
可是吃完饭后父母便开始抱头对着她大哭，说怎样怎样的对不起她，家中在怎样怎样的努力赚钱一定尽可能替自己早赎身。
江菱听多了就烦了，再长大点就可以不想回家便不回家，或是在府门口跟他们说说话就成。
去年爹娘来说哥哥出师了，已经在开始赚钱，赚满了三十两立刻接自己出府。
江菱相信他们不是在说假话，毕竟这些年除了他们卖了自己，回回跟自己抱怨愧疚，可还从来没因着自己做了国公府的大丫鬟，吸血跟她要过一分钱。
她继续道：“国公爷有您跟二郎君还有三郎君三个儿子，可是只有您当初为了家中毅然决然说去上京。”
“既然是为了家中，难道二郎君三郎君不可以吗，老太太肯定不会拒绝，可还是只有世子爷您自己，奴婢这时候就非要跟世子爷问一句为什么才成吗？”
“没有人想让自家的滔天富贵逐水流，也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无事甘心卖人为婢 ”
“奴婢想赎身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外面的天地奴婢不走出去一场不甘心。”
江菱将手中的蜡烙在之前的信封上，妥当后放回陆湛面前：“世子爷，无事奴婢就下去了。”
陆湛听完江菱一席话便也不强留，人走后他喊了徐晟跟陆年一起进来。
“老太太从前身边有一个念嬷嬷，这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国公府出事后的几年老太太不愿亏待了人，便给钱打发着一家出府了。”
“应该回了广陵养老，你们将念嬷嬷跟她家人找来府中。”
陆年莫名：“是一家全接来吗，老太太想她们了？万一念嬷嬷年老走不动了怎么办？”
徐晟瞅了一眼陆湛一眼，对陆年道：“陆年，念嬷嬷走不走得动不打紧，从前念嬷嬷家中其他伺候老太太的人好手好脚就成。”
“啥意思……”
陆年还没问完，徐晟就将陆年给拉走了，嘴里应和着：“先去，路上我跟你说。”
***
陆滢下聘那日，皇家送来的一箱箱东西将瑶姨娘馋死了，催着陆泓去讨江菱的好。
“我去给老太太请安，你趁机把菱儿叫到外面说说话，好好哄着给哄开心了，回头事更好办。”
陆泓侧着脸顾虑身后果儿，瑶姨娘没听到声，一回头见果儿跟着就要打发她回去。
“真是的，你出来跟着干什么，一会儿事都不好办，赶紧回去。”
果儿委屈的眉头弯着，偏又不敢反驳瑶姨娘什么，趁瑶姨娘不注意狠瞪了陆泓一眼。
陆泓虚的不行。
果儿这边被气走了后，一路上嘴中咒骂不停，正好让小路上的华姨娘母子听见了。
陆淮惊讶：“瑶姨娘要二哥将菱儿收房？这怎么能行。”
“姨娘，菱儿好不容易摆脱了陪嫁丫鬟的事，她怎么能被二哥要去。”
上回去檀音寺，陆淮听华姨娘说老太太可能会测江菱几人的八字，他便私下给了净梵大师一百两。
不知中间有没有他出的力，但好不容易江菱没被选上，怎么又会被瑶姨娘那边动了歪脑筋。
华姨娘满腹忧愁：“大概瑶姨娘见玉书跟了滢儿，唯一顶事的就是江菱了，想讨一个老太太跟前的心尖到自己房中。”
她从前做奴婢多年，知道有些主子为了利益会拉拢人心。
陆淮：“姨娘，既然菱儿都不愿去王府那更不可能跟二哥了，我去祖母那，二哥敢求我也要去求一求。”
“你等等，”华姨娘一把拉住陆淮，左右看了一遭无人后才低声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菱儿。”
陆淮：“我喜欢菱儿，喜欢她便想成全她，”如多年前江菱成全他一般，给他帮助帮他解忧解困。
华姨娘就知道是这般：“我也是从丫鬟走过来的，你喜欢菱儿我并不想反对你什么。”
“菱儿从前对我们母子俩的帮助，我心中也无比感激，可是现在菱儿在老太太跟前是什么地位！”
“瑶姨娘能跑老太太那要人必然是做足了准备，最大的由头也就是陆泓科举的事了。”
“这会儿你明知道瑶姨娘过去是提要菱儿的，你也跟着掺和一起只会搅和的老太太难做，她谁都不会给。”
“回头说不定还会怀疑菱儿私下跟你们浑说过什么，害了菱儿就不好了。”
“你先跟我回去，”华姨娘拉着儿子往回走，语重心长：“内宅的事你不懂，虽说都是要菱儿但是要讲究门道，不是谁先就谁有机会，一会儿我准让老太太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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