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哥哥也至于把这些扣下来的茶叶卖我,就吊着一口残气罢了。”“我这会儿买点我哥哥的茶就算是添补家用了,回头等哥哥彻底没了茶馆的活,我怕是要把钱直接往家送。”“唉,”绣梅望着安寿院里面,眼巴巴的难掩向往:“要是我啥时候能进去工钱也能涨点,自己还能存点私房钱。”“茶馆没了新话本子补上新本子不就成了,”江菱。绣梅摇头,认真解释:“您不懂,我哥哥说能去茶馆的人都是听惯了故事的,大家对故事讲究大着呢。”
老太太见江菱识趣,真没一点借事发挥的意思,更称她心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跟他们就不跟,那我趁你还能在我跟前十年,期间我好好给你挑挑保准给你嫁一个好的。”
江菱:“谢老太太。”
老太太的心安了,江菱的心就更不安起来,因为老太太已经在风口浪尖上将其中利害关系跟她说清楚了。
但凡下次无缘无故从她身上兴风雨,怕是为了两边孙儿都不亏待就拿她开刀了。
不安之下江菱又数了数手中的银钱。
有玉书的十两,她之前自己的十两,上次滢姑娘打赏的一两,还有这月快下发的一两银子,就快攒够二十二两了。
但是还差整整八两,即便最近再好好的到老太太跟前讨她喜欢,也就只能得半两银子的赏,凑完三十两赎身怎么都要大半年。
她就一连晚睡了几晚,东西鼓捣成找到在安寿院门口扫地的绣梅,给了绣梅五文钱。
绣梅接到钱诚惶诚恐,跑到墙角端上自己的茶给江菱:“菱儿姐姐,这钱我哪敢收,您喝茶。”
“收着吧,茶也不能白喝你的,”江菱笑接闻了闻:“你哥哥又给你送茶来了,这是新白茶,”不止新白茶,还有些碧螺春、千两茶、正山小种……等一些杂七杂八的碎茶叶。
绣梅羞笑:“您也知道,他不就是在茶馆做活吗,”她偷偷凑到江菱耳边:“随便在给客人泡茶时偷偷扣那么一星半点,攒个十多天也就能泡一壶了。”
江菱暗暗算着这个十多天,跟她想的一样茶馆的生意不是很好,若一天都能满人,一天克扣下来的茶叶何止一壶!
“茶馆生意不好吗,”江菱随意打听。
绣梅撇着嘴唉声叹气:“可不是不好,说书的没有好本子天天来回说那些听烂的故事,茶还没喝吐先听吐了,根tຊ本没人。”
“不然,我哥哥也至于把这些扣下来的茶叶卖我,就吊着一口残气罢了。”
“我这会儿买点我哥哥的茶就算是添补家用了,回头等哥哥彻底没了茶馆的活,我怕是要把钱直接往家送。”
“唉,”绣梅望着安寿院里面,眼巴巴的难掩向往:“要是我啥时候能进去工钱也能涨点,自己还能存点私房钱。”
“茶馆没了新话本子补上新本子不就成了,”江菱。
绣梅摇头,认真解释:“您不懂,我哥哥说能去茶馆的人都是听惯了故事的,大家对故事讲究大着呢。”
“不好听的根本不听,大家不爱听,说书先生也没法子,还不如老故事稳。”
“茶馆掌柜也曾想找肚子里有墨的书生,秀才的写话本子,可是但凡有些墨水的都不愿为话本子折腰写一些有的没的,认为有辱斯文。”
“愿意写的出价高,不先给钱就不给字,掌柜的哪里敢赌,可不想买堆废纸回来烧。”
“所以宁愿让说书先生讲从前的故事,就吊那半口气,只是半口气也有喘完的时候!”
“我倒有一口气,”江菱拍了拍自己的袖口,露出一个长长方方的轮廓出来,绣梅这个脑筋想不来是什么。
她将绣梅带到自己院,之后把东西拿出来塞到绣梅手中:“半场保准精彩的戏份,这月等你哥哥来给你卖茶时你将这话本子交给他,让他拿去给说书先生讲。”
“钱我现在不收,等卖上座他需要下半场的故事,到时候我们再商量结钱的事。”
“真的有用吗?老太太跟前还能学到这本事,”绣梅半信半疑,可还是急忙忙将东西揣到了怀中。
江菱:“老太太身边没这本事学,我没事瞎想的,记住赚了钱想要下一场就必须让你哥哥亲自找我。”
“我保证茶馆会重新活起来,让你哥哥再也不卖给你次茶喝了,府中人多眼杂,你就别随便将东西拿出来了。”
绣梅真不是爱喝茶的,天天把茶带在身边遭了老多笑话,还要嘴硬说她们不懂。
可是月月都要从自己哥哥那“买”,不买的话回家哥哥嫂子没一个对她有好脸色,早受够了
想着中间什么都不亏,绣梅万分小心的将一沓纸塞进了怀中。
等绣梅离开江菱长出一口气,府中不让下人私下做生意,可是现在不做不行,她就等着把赎身钱凑齐了。
要是茶馆话本子不错的话,她还真不介意出府自己弄一个。
……
瑶姨娘跟华姨娘的暗中较量还没停,瑶姨娘为了将一口气争回来,近几天又想弄点幺蛾子闹。
她来到儿子的书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牢骚:“这么多年不跟陆湛比就算了,在老太太心中你还比不过陆淮这个病秧子!”
“要一个丫鬟她都怕给这个亏待了那个,你说说你上次考上了多好,我还用受这气吗。”
陆泓虽然用书挡着脸,可是瑶姨娘的声音有一种能穿透他书本砸到他脸上的功力。
他小心翼翼:“姨娘,要不来江菱就别要了,您光想用江菱讨祖母未来的好,现在却闹的祖母已经烦了,她都发话江菱谁都不给。”
“您越强求不是越在祖母头上动土?”
“你说的对我就是想动土,这个家没我翻一翻土壤谁都敢在我们母子头上踩,我已经想到法子让你祖母乖乖把菱儿送来了,”瑶姨娘把眼睛眯了眯。
陆泓狐疑:“姨娘,您,您又要做什么?”
瑶姨娘:“当初陆滢让净梵大师测福,测出一个玉书天生伴贵人的福像,我难道不可以借此手段?”
她起身走到陆泓跟前,满腹算计:“檀音寺的净梵大师我前几天打听早离庙了,老太太想找人商量都没人。”
“这几天我亲自给你也找个大师算,说你需要人伴福才能考上,老太太一心慌江菱指定能归你。
陆泓心虚,咽了两下口水:“那我还要考不上呢?”
瑶姨娘严厉起来:“什么考不上,这下你一定要考上,考不上我跟渺儿一块死去。”
她瞪着眼睛盯陆泓问:“考不考的上?”
陆泓有苦说不出,闷声点头:“考,考得上。”
瑶姨娘这才满意,指着陆泓旁边一摞书催促:“赶紧温书吧剩下的事我办,你就等着我给你争来这口气,你报答我把科考考好。”
瑶姨娘走后,果儿从外面端着参茶走进来,啧啧:“姨娘比去年更魔怔了,二郎君你今年可一定要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