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阿令冷冷淡淡的回了她三个字,含糊其辞。路上余七月咂摸了许久,也没明白阿令具体指的是什么。是说她和肖安娜半斤八两,还是她和阿令都是见钱使舵的主?想不通,余七月也就不钻牛角尖了。负责管束阿令的是霍琛,只要不伤害到她自己,阿令怎么胡作非为都与她无关。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的道理,在肖安娜身上,她已经体验过了。漆黑夜空下,霓虹似星河。宾利车驶过闹市街区,奔往江边的港口停下。
“哦?上面饿还是下面饿?”霍琛在电话里笑了笑,还伴着打火机的清脆的响声。
要是一个臭男人,又肥又腻,这么调戏的话,一定倒胃口。
但对方是霍琛。
“讨厌啦,当然是肚子饿。”余七月随意表演,其实已经走到健身房里,调试着拉背机。
“现在有事忙,给你点餐。”
霍琛的呼吸在她耳边重了些,大概是在吸烟,停顿少倾后接着说道,“今晚一点,等我消息。”
之后的整个下午,持续到晚上,余七月都没有霍琛的任何消息。
她平时吃很少,为了保持纤细的身材还坚持运动,吃的比猫还少,生理上的饿基本上很少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相继收到了好几条肖安娜的消息。
一张截图,一百二十万的金额,配上肖安娜得意的表情包——看来,霍总还是爱我比较多。
如果不是霍琛提前知会过,余七月恐怕又得焦虑了。
看着手机,她忍不住笑开,肖安娜对自身莫名的自信,连表情图,都是自拍的照片。
余七月不理睬,着手化妆。
长发顺又直,头骨极佳,拥有自然的高颅顶,两侧精灵耳,显得精气神十足。
妆容无须太过厚重,自然而生动……
准确无误的一点钟,霍琛的短信弹出在手机屏幕上,“阿令在楼下等你。”
去哪?
余七月没问,
只要霍琛需要她,就是天涯海角,她也会奉陪到底,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阿令还是那个阿令,跟哑巴差不多。
余七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木头一样的脸,有意无意道,“消息挺值钱的吧?”
肖安娜怎么会精准的将她堵在商场咖啡厅,必然少了不一双人形监控头。
就连霍琛都不知道她的具体动向,肖安娜闻讯而至,太过巧合。
余七月甚至怀疑,她在柳林弯的视频,也有阿令插手。
“都一样。”阿令冷冷淡淡的回了她三个字,含糊其辞。
路上余七月咂摸了许久,也没明白阿令具体指的是什么。
是说她和肖安娜半斤八两,还是她和阿令都是见钱使舵的主?
想不通,余七月也就不钻牛角尖了。
负责管束阿令的是霍琛,只要不伤害到她自己,阿令怎么胡作非为都与她无关。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的道理,在肖安娜身上,她已经体验过了。
漆黑夜空下,霓虹似星河。
宾利车驶过闹市街区,奔往江边的港口停下。
水面平和,夜风生凉,一艘游轮,漂浮在水面上,音乐声悠扬。
余七月单穿着新买的吊带裙,冷嗖嗖的风袭来,她搓了搓胳膊,向着码头的甲板走过去。
游轮上有专门接待的人,领着她进了船舱的房间。
“哟,霍总,您的小妞还是这么正点!”
“这还用说吗,霍总的品味,那是一等一的,以前那个谁……那个谁……高材生,大小姐……”
房间里,当余七月出现,有些脸熟的就开始打趣。
其中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说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卤蛋头,想不起来霍琛之前的女人具体是什么名字。
“不会说就别说,把嘴缝住!”另一个人用手肘戳了他一下,转而笑哈哈道,“霍总,甭搭理他,我敬您一杯。”
房间里光线暗淡,但紧挨着霍琛的余七月还是注意到,男人的脸色明显沉了沉。
高材生,大小姐,肯定不是在描述肖安娜,那个货色,初中毕业就下海了。
反正霍琛生性风流,女人多到他这群狐朋狗友记不清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霍琛似乎较上真,愠怒酝酿在眼底,对敬酒惘若未见,根本不给对方面子。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余七月的作用,自然是在这时候发挥。
她满上一杯威士忌,“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余七月仰起雪白的脖子,将水晶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之所以她敢自作主张,也是看霍琛脸色行事。
既然霍琛没有甩手走人,就算是生气,也是耐着性子,不愿撕破脸。
“好酒量!来来来,再喝。”
余七月化身喝酒机器,洋酒,红酒,白酒,来者不拒。
船舱外是滔滔江水,远处传来货轮的呜咽。
七八个生意场上的男人,在几个女人的活络下,精神亢奋无比。
他们扯着嗓子高歌,脱了上衣抖着横肉,牵起自己的女伴跳探戈……
酒过三巡,余七月脑袋已经昏昏沉沉了。
她看向霍琛,别人都在发疯,唯有他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叠交长腿,目中空空,身边好像形成了一层绝缘体。
他大多时候都这样,有种被逼着应酬的错觉。
哪怕他不动如钟,其他人也只得任他去,谁让他掌握着经济命脉,跺跺脚,帝都至少抖三抖。
这样的场合,余七月陪霍琛参加过不少,说好听是女伴,说不好听,就是个吉祥物。
她努力尽善尽美,给霍琛面上争光。
代价就是两个小时后的凌晨三点多,她再也支撑不住,离席直奔卫生间。
“呕——”
胃里火烧火燎,如同灌进了硫酸,势要将她的胃壁灼穿。
汤汤水水吐得昏天暗地,发酵的酒味臭气熏天。
难受,太难受了。
余七月扶着马桶缓了很久,打算再回去时,扭头竟见霍琛伫立在卫生间门口。
他还是那朵高岭之花,雕塑般的脸,冷冰冰的。
余七月的苹果肌粉粉润润,像是轻轻扫过了薄薄的腮红。
她看着霍琛,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琛哥,这是女厕。”
颤巍巍的站起身,她苦恼的伸出手推搡霍琛,“你出去,被人看到,会说你是变态的。”
“难道我不是?”霍琛气笑了,反手扼住她,“他们灌酒你就喝,不怕喝死了?”
“没事,我没事。”余七月被男人拖着穿过通亮的过道,傻笑着嘟嘟囔囔,“陪好了客户,琛哥的生意就越来越好,琛哥会赚更多的钱……”
霍琛脚步一顿,侧目审视着余七月,锐利的目光似要穿透她的皮囊,直视她心底。
喝得烂醉,居然是为他着想?
“伺候那群猪?他们也配?”霍琛拽着她继续往外走,越过包房,到了甲板上。
初春,乍暖还寒,余七月打了个哆嗦,单薄的身子缩成一团,肩胛内扣,牙关忍不住打寒颤。
霍琛怒意沉淀已久,当下看着余七月的可怜样莫名来气,“笨得要命,冻死你也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余七月肩头。
“呜呜……我不要死,我要一辈子和琛哥在一起。”
外套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弥留着淡淡烟味。
余七月猛地扑进男人怀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哭腔,抱住了他的腰。
她承认,到目前为止,她脑子仍格外清醒。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精是浑水摸鱼的最佳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