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哪里知道周氏的话全都基于她自认为不能再合理的“私奔”剧本上,因此跟不上节奏。她想了想,完全想成了另一回事,是怕须于暻觉得她太凶悍暴力不好相与,不理睬她了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于是她对周氏说,“害,他要是那样的人,背信弃义,我就当他是野猫野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现在有系统,有底气多了。周氏心想还是少年不经事,愁死了。是夜,钟蓁在梦里又进了一次系统,她看了看账户,除去最近用掉的有些积分,总的积分还略涨了些。
钟蓁追出去又骂了几句,才气哼哼回屋。
她看见站门旁边的须于暻,横眼问他:“你出来做什么?”
须于暻知道钟蓁向来爽利,但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样骂人,虽然惊讶,但也觉得她骂的很爽。
他绷着笑,一边后撤一边说,“就看个热闹。”
钟蓁余气未消,白了他一眼,须于暻会错了意,以为钟蓁是嫌弃他身为男子却躲着不肯出来救场,“抱歉,我本该出去的,不该让你一个……”
钟蓁瞧了一眼他瘸着的腿,打断了他:“我是白你这个吗?我是白你居然笑话我。要你出去干嘛,用不着你。”
钟蓁说得理所当然,倒让须于暻不知道说什么了。
倒是周氏,等须于暻回了屋,赶紧拉着钟蓁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的好妹妹啊,我知道你仗义好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样……粗鲁……于公子都看着呢,将来你可怎么办?”
“我怎么办?”钟蓁脑袋没转过弯来,真真实实不懂周氏在说什么,落在周氏眼里便显得有些傻。
周氏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一个女孩子把男女之事说太透,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便拉着钟蓁手说,“你今日,对着王大动手,你就不怕于公子不要你了?”
“不要我了?”
钟蓁哪里知道周氏的话全都基于她自认为不能再合理的“私奔”剧本上,因此跟不上节奏。
她想了想,完全想成了另一回事,是怕须于暻觉得她太凶悍暴力不好相与,不理睬她了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于是她对周氏说,“害,他要是那样的人,背信弃义,我就当他是野猫野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现在有系统,有底气多了。
周氏心想还是少年不经事,愁死了。
是夜,钟蓁在梦里又进了一次系统,她看了看账户,除去最近用掉的有些积分,总的积分还略涨了些。
她赶紧买了两包拉拉裤还有卫生巾,她大姨妈来了。
她此时不得不感叹,姨妈巾和拉拉裤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发明,什么火车飞机,都比不上这个有用,将来她落脚了有家了,一定要囤它一箱子的姨妈巾。
她有姨妈痛的毛病,但还没痛到需要吃药的程度,在板子上揉了几下腰,让须臾暻看到了。
“你是不舒服吗?”
“没事,肚子疼。”
须臾暻坐起来犹豫了半天,“你……今日睡床吧,床上软和些。”
钟蓁看了他一眼,也顾不得那么多,爬到床上去,蹭了个边。
床上果然还是舒服些,不久钟蓁便睡着了,但下半夜的时候,又被吵醒了。
她是被一种像鸟叫的声音吵醒的。
一般来说,她睡觉很沉,不会被这种声音吵醒,但这回她不得不醒,因为那个“鸟叫”就在她屋里。
然后她很快她就听见硬质布料摩擦的那种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是数声低沉的“主子”。
钟蓁睡眼惺忪想骂街,被须于暻提前从身后捂住了嘴。
“是我的人,别出声。”
钟蓁点了点头,须于暻才放开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钟蓁看见自己跟前跪着四个人,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显得很拥挤。
钟蓁仿佛对当下的情况一点都不意外,她只是觉得很尴尬,毕竟那四个人跪在她面前,但跪的显然是须于暻,再躺在中间,就显得很不礼貌了。
于是她打着哈欠坐起来,就小声说,“我猜你们有事要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然后缓慢地翻过须臾暻的脚,滚到靠墙的那边,竟然接着睡了起来。
须于暻的几个下属面面相觑,也就是夜太黑,才没有暴露他们一个个脸上见了鬼的表情。
比起发现他们主子藏在这个小山村,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更让他们震惊。
但显然须于暻并没有向他们解释的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主子,金参将的人看到了主子您留的记号,回营里报告了金参将,金参将随即召集了我等,我等连夜赶来。”领头的黄裕收回自己的好奇之心,干练地回了须于暻的话。
他跟了他家主子十年,可以说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主子虽年轻但一向谨慎,但现在说事情都不避着那女的,更是稀奇。
须于暻点点头,黄裕紧接着说,“我们在县城看见了晋王的人,我担心或许被他们看破,方才主子还放了信号,也不知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寻过来,所以还请主子即刻动身。”
“我知道他们,前几日还有人寻过来这里,看来灌县已经是他们的人了……只是我腿上有伤,走路尚可,骑马恐怕不行。”
黄裕连忙上前一步,“此事属下已知,因此在官道上备了马车,在此之前属下背着主子便是。”
“你们如何知晓我受伤了?”须于暻微微警醒,跟着他的过来的人,全数葬身大越山下,黄裕怎么会知道他受伤的事?
“回主子的话,是常荣告诉我们的,常荣侥幸逃生,此刻正在官道上等着主子。”
“常荣?常荣还活着?”
须于暻十分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蓁。
这个人不是扒了常荣的衣服还把他埋了吗?怎么常荣还活着?
“没错,据他说当日只他一人生还,详细的事儿,您可以回头问问他。”
须于暻一时想不透其中关节,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放了信号,不光是自己的人会看到,也难保不会被敌手注意到,确实如他属下所说,需即刻动身。
但现在要走,可不止他一个人了。
他又往床里面看了看,那人背对着他,肩膀均匀起伏,竟似真的睡着了。
这种境况竟也能安睡,也是奇人。
须于暻轻轻拍了拍她,低声说,“我们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