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们更雀跃的,是班上的男生,他们热爱每一节体育课。春天正用火热的笔触给他们描绘出无尽的做梦素材——奔跑时荡漾的乳波,拉伸时不巧暴露的腰线,体前屈时无意勾勒出的臀形,仰卧起坐快坚持不住时宛如莺啼般娇俏的抱怨。青春的悸动不是润物无声,更像是春梦里的一声惊雷。仿佛就在一夜之间,男生们发现,从小跟他们一起无差别地上房揭瓦摔泥巴的女孩子们,一下子就变得袅娜可爱起来了。半大的小子,想象再离谱,也
比她们更雀跃的,是班上的男生,他们热爱每一节体育课。春天正用火热的笔触给他们描绘出无尽的做梦素材——奔跑时荡漾的乳波,拉伸时不巧暴露的腰线,体前屈时无意勾勒出的臀形,仰卧起坐快坚持不住时宛如莺啼般娇俏的抱怨。
青春的悸动不是润物无声,更像是春梦里的一声惊雷。仿佛就在一夜之间,男生们发现,从小跟他们一起无差别地上房揭瓦摔泥巴的女孩子们,一下子就变得袅娜可爱起来了。
半大的小子,想象再离谱,也只敢躲在树荫里装作不经意地暗搓搓吹一个口哨,然后在女生们杏眼圆睁的怒斥中哄笑散开。只是在这一片大好春光里,周晓艳的衣着就显得怪怪的。天热至此,只她一人,还裹着肥大宽松的冬季校服上衣,仿佛她的身体是这艳阳照不到的死角。她不热吗?
可怎么可能不热呢。她潮红的脸蛋和顺着发丝落入颈间的汗珠,愈发激起了好事者隐秘地讨论:你看周晓艳,她身上是不是跟脸不一个色儿?还是身上有个大疤瘌不敢露出来?还是在家挨打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敢让人看?
臆测一旦开始,不发展到不堪入耳就不会善罢甘休,直到胡说八道的人怕引火烧身殃及自身的清誉为止。所以放学后,当李又明看到含胸低头走进来自助购物的周晓艳,胸口无端地冒出了一股无名火。在周晓艳报帐之后,他没像之前那样一嗯了之,而是分不清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她听,道,“这都几月了,干嘛非得弄得跟别人不一样。”
话音刚落,周晓艳会有那么大的脾气,李又明也是没想到。
惯常懂得如何自我保护的她,说话谨小慎微,极会看人脸色。独自面对非议时,要么无声忍耐,要么直接走开,属于从不惹事且绝不闹事的类型。然而当她听到李又明那句声音不大情绪却不小的话后,胸口一窒。脚步先是一顿,然后蹬蹬蹬几步冲到收银桌前,一个急刹,骤然站定在李又明的面前。
李又明本来没当回事,嘟哝完便低下头打算继续转笔刷他的题,谁知灯影一暗,一抬头,周晓艳怒火中烧,红通通的双瞳直接怼进了他眼帘。
她站他坐,隔着收银桌,李又明看清了她赧然而怒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之间,她抬起右手,呲啦一声扯开了校服上衣的拉链,左手一拽衣襟,猛然昂首挺胸,言语间气息微颤,“那能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出去!?”
「春盎双峰玉有芽」~
「销魂双乳耸罗衣」~
一时间,迄今为止读过所有的旖旎诗词和两性废料,趵突泉般一股脑地涌了出来,走马灯似的飘过青春期少年李又明的大脑。视觉刺激太直接,他当场石化,连周晓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承前启后,他顿悟,他忙着打球干饭学习长个儿的这段时间里,同龄人周晓艳也在同步发育着。他个子长得太猛偶尔睡觉都会觉得膝盖疼,看来周晓艳的烦恼,并不单单是膝盖疼。
过年时听说,为了翻倍的工资,她爸妈双双留在南方人口大省的餐馆打工,没有回来过节,那她家就只有她哥和她奶奶在。她奶奶十有八九是不会管她的,以她那个闷葫芦的性子,这样的事估计也不会跟她哥说。所以,十四岁的这个初春,周晓艳是个没有内衣穿的,无奈又无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