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桐城已经是深夜。江霆深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安和医院。值夜班的护士医生各自忙碌着,像是忘记了曾经在药室工作的夏梨浅。江霆深强撑着精神,走进了办公室。然而在进门后,他脚步一滞,再也无法挪步。夏梨浅曾工作过的位置上放着雏菊和百合,花围绕的是她一张照片。江霆深喉间发紧,眼底泛起阵阵悲伤。没有人忘记夏梨浅,只是谁也不想去触碰。堪堪抬起沉重的腿,江霆深走了过去,微颤的手忍不住将夏梨浅的照片拿了起来。她眉眼弯弯,笑得如春日的阳光,夏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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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桐城已经是深夜。
江霆深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安和医院。
值夜班的护士医生各自忙碌着,像是忘记了曾经在药室工作的夏梨浅。
江霆深强撑着精神,走进了办公室。
然而在进门后,他脚步一滞,再也无法挪步。
夏梨浅曾工作过的位置上放着雏菊和百合,花围绕的是她一张照片。
江霆深喉间发紧,眼底泛起阵阵悲伤。
没有人忘记夏梨浅,只是谁也不想去触碰。
堪堪抬起沉重的腿,江霆深走了过去,微颤的手忍不住将夏梨浅的照片拿了起来。
她眉眼弯弯,笑得如春日的阳光,夏暖灿烂。
然而这样的笑容却像烧红的刀子刺进了江霆深的心,痛的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急促的喘息让他看起来像个垂危的病人,猛然间,他“嘭”的一声瘫软在地,撞的一旁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在心痛到快要窒息的边缘,江霆深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片混沌中,时光好像在飞速倒退着。
江霆深看见了八年前的还是医学生的夏梨浅。
他是大她两届的学长,也是她老师的助教。
那年的夏梨浅朝气蓬勃,双眼中满是对医学的执着和热情。
她说:“医生是个既伟大又渺小的职业,他们就像天上的星辰,光虽微小,可汇聚在一起就能照亮无尽苍穹!”
这番话让江霆深对这个女孩上了心。
他诧异,在大多数医学生在为一次次考试伤脑筋甚至劝别人别学医时,夏梨浅却始终坚定不移地向前走着。
她说:“我们来自光明,但注定置身黑暗,因为我们紧握的是所有病人对生命的渴望。”
江霆深又看见了两年前的夏梨浅。
她穿着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知道,那是嫁给所爱之人发自内心的笑。
然而下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梨浅!”
江霆深红着眼,嘶吼着想要抓住被火光包围的人。
可脚下忽然一空,他再次坠入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暗中。
随着意识的清醒,江霆深猛地坐起身来:“梨浅——!”
好一会儿,仓惶的眸子才慢慢有了焦距,他喘息着,怔怔看着雪白的四周。
这是病房,他正在注射葡萄糖。
“霆深!”
一个女声的惊呼让江霆深眼底划过一抹期待,他抬起头,那抹期待顷刻消失。
不是夏梨浅,而是叶知薇。
叶知薇快步走到病床边,倒了杯水:“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快两天了。”
她将水递了过去,但江霆深并没有接。
叶知薇一僵,只能将杯子放在桌上,嘴里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着江霆深消瘦了一圈,她忍不住心疼道:“霆深,你别难过了,有些事你阻止不了的。”
闻言,江霆深眼眸微暗。
阻止不了吗?
如果他给夏梨浅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她是不是就不会提离婚,也不会选择留在那儿。
如果他早些将两人的矛盾解开,他们是不是还能一起工作,甚至共度一生。
江霆深阖上眼,艰难地吞咽着满心的苦涩。
叶知薇目光落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手不觉攥紧:“夏梨浅……是你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