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撕毁合约,有预谋举兵攻打邺城。战况前所未有的惨烈。仅仅两个时辰,邺城守备军加上和亲的将士,就只剩下一千人。“殿下,如今邺城被困,孤立无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李千户来到赵西棠身旁,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满脸血污。此刻赵西棠立于战马之上,红衣猎猎,长剑滴血。“我们必须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否则,城中的百姓都得和我们一起死。”赵西棠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书和自己的玉令交给李千户。
北狄撕毁合约,有预谋举兵攻打邺城。
战况前所未有的惨烈。
仅仅两个时辰,邺城守备军加上和亲的将士,就只剩下一千人。
“殿下,如今邺城被困,孤立无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李千户来到赵西棠身旁,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满脸血污。
此刻赵西棠立于战马之上,红衣猎猎,长剑滴血。
“我们必须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否则,城中的百姓都得和我们一起死。”
赵西棠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书和自己的玉令交给李千户。
“我记得你是斥候出身,脚程异于常人,这封信你一定要尽快送到隔壁凉州城。”
或许是赵西棠的语气太过坦然与平静,平白让李千户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他急切地抓住了赵西棠的手,语气近乎恳求:
“公主,您跟我一起走!”
敌军战马嘶鸣声越来越近,赵西棠避开了李千户的眼睛,毅然翻身下马,反将他甩上马背,挥出一掌。
赵西棠的身影在李千户眼中逐渐远去,他听到她说:“你若是足够快,大可以带着援军来救我。”
李千户夹紧马腹攥紧缰绳,满心只剩一个念头——只要我足够快,就能带公主回家。
看着李千户疾驰的背影,赵西棠扯下发带将长剑牢牢绑在手上,带着所剩无几的将士向着敌军冲杀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骤起。
沙土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像束缚亡灵的锁链,困住了这片战场上的每一个人。
也困住了赵西棠。
……3
凉州城。
萧臣桀抵达此处,再次换马。
“少将军,将士们日夜兼程追赶和亲队伍,都有些吃不消了,凉州城距离邺城很近,可否稍作休息再出发?”
“行!那我先出发,你们稍作休息跟上来。我答应了西棠送她,她没等到我肯定会生气了。”
不知为何,萧臣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而就在这时,城门处忽得有人大喊:“报!北狄撕毁合约,举兵攻打邺城,邺城即将失守,请求援助。”
萧臣桀一惊,箭一般冲到城门,却看到身中数箭的李千户,浑身是血栽下了马。
“怎么回事?!”
萧臣桀冲过去扶起李千户,而对方满脸血泪,咽气前艰难挤出几个字:“快去……救……公主……”
一股强烈的恐慌感蔓延至萧臣桀的四肢百骸,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即翻身上马:“将士们听令,立刻随我前去救公主!”
他要见到赵西棠,他要见到平安无事、完好无损的赵西棠!
邺城城门下,鲜血成河。
赵西棠几度力竭。
她身后是邺城紧闭的城门,她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北狄的士兵们包围过来,赵西棠挺直脊梁,抹去脸上的血渍,带着一股慷慨赴死的决然:“死战不退!”
“战!战!战!”
所剩无几的兵士猛然爆发出嘹亮的喊声,气冲霄汉。
赵西棠再度提剑冲上前方,凛冽的剑锋直逼斛律流光,她嫁衣灼灼如火,携一缕寒芒刺破敌军。
斛律流光被她彻底激怒,北狄士兵一拥而上。
“啵哧——”
长矛入腹,赵西棠咬牙抵住矛杆挥剑斩断,反手划破北狄士兵的咽喉,他们死时满眼惊惧。
赵西棠身后再无一人。
她坚定地撑起倒在地上的大元军旗,神情从容。
赵西棠看着斛律流光的枪尖在瞳孔中不断放大,提剑去挡,兵器相接发出一声悲鸣。
断剑落地,赵西棠陷入黑暗。
意识消散前,她恍惚间看到萧臣桀向她跑来。
萧臣桀赶到邺城时,入目都是黑压压的敌军。
他提剑就贯穿一个敌军,勃然怒吼:“大元将士们,救公主,护百姓,给我杀!”
“杀杀杀!”
城门外厮杀声一片。
战意滚滚,大元援军一路拼杀,抵达城门。
可入目的一切,却叫萧臣桀目眦尽裂——
“赵西棠!!”
城门下,那个穿着凤冠霞帔的身体,手中死死握着军旗,而她的脖颈上是整齐的断口——
敌军带走了她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