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退回到北狄境内的斛律流光冷声质问:“公主在哪儿?”萧臣桀满身血污目光森寒,周身肃杀之气犹如修罗降世。“公主?”斛律流光恍然大悟,“你说那个有点难杀的女人啊,她不是在你们城下吗?我捅了她那么多刀她都不死,你说她在等什么呢?”闻言,萧臣桀握刀的手陡然收紧,“我再问一次!公主在哪儿!”萧臣桀知道他或许不该这么问,但他始终不愿承认那个躺在棺材里尸首分离的人是赵西棠。明明上一次见面他们还在一起喝酒,有说有笑,为什么自己只是迟到一次她就死了呢?
这一刻,大元将士如疯魔一般,被刺激得神勇百倍。
北狄士兵立即放弃攻城四散而逃。
一切结束。
唯有城门处,嫁衣如火,旌旗猎猎。
在场众人无不眼含热泪,他们跪倒在地,齐声痛呼:“殿下!邺城守住了!”
赵西棠守住了邺城百姓,守住了大元的疆土,也守住了一国公主的荣耀,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亦九死无悔。
“西棠,我带你回家。”
萧臣桀呜咽着去掰赵西棠紧握军旗的手,一连几次,徒劳无功。
他终于悲痛地跪倒在赵西棠身前,无助地恸哭。
“是我来晚了,如果我能送你出城,如果我能送你到边关……如果我没有让你去和亲,你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不知何时,原本撤离邺城的百姓也全部返回,他们面容悲戚,但眼底更多的是敬意。
他们崇敬的从来不是公主这一身份,他们崇敬的是三年如一日坚守边关不让敌军近前一步的沈副将,是舍生忘死危急关头掩护一城百姓撤退的将军赵西棠。
“将军!邺城守住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在邺城内外响起,悲愤的声音响彻天地。0
那道如火焰般热烈的身影牢牢印刻在每个人心底,永世难忘。
城中摆起灵堂,赵西棠的身体已经入殓。
“将军,我们该护送公主回京都了。”
赵西棠于邺城战死的消息已传回京都,元帝命人将她的尸身带回,却遭到了萧臣桀的阻拦。
“你们不能带她走。”
萧臣桀的手死死按在赵西棠的棺木上,他眼底青黑,双目通红,下巴上也长出了一片青色的胡茬。
前来的将领看着萧臣桀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劝解道:“将军!您难道就不想公主入土为安吗?”
“你回去告诉陛下,萧臣桀一定会把公主完完整整地送回京都,到时我自会向他请罪。”
那位将领长叹口气,转身离去。
萧臣桀默默坐回赵西棠身边,倚靠着棺木,口中喃喃。
“西棠别急,我很快就带你回去。”
三日后。
萧臣桀整装待发,直奔北狄大营。
将士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要为赵西棠报仇,大军出征势如破竹,打得北狄军队节节败退。
但萧臣桀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打退北狄,对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他指着退回到北狄境内的斛律流光冷声质问:“公主在哪儿?”
萧臣桀满身血污目光森寒,周身肃杀之气犹如修罗降世。
“公主?”斛律流光恍然大悟,“你说那个有点难杀的女人啊,她不是在你们城下吗?我捅了她那么多刀她都不死,你说她在等什么呢?”
闻言,萧臣桀握刀的手陡然收紧,“我再问一次!公主在哪儿!”
萧臣桀知道他或许不该这么问,但他始终不愿承认那个躺在棺材里尸首分离的人是赵西棠。
明明上一次见面他们还在一起喝酒,有说有笑,为什么自己只是迟到一次她就死了呢?
斛律流光看着几近癫狂的萧臣桀忽然计上心来,他解下马背上血迹干涸的布袋,放在掌心随意地掂了掂。
萧臣桀的注意力瞬间被布袋吸引,没有被完全包裹的黑色长发垂落在斛律流光指间。
趁萧臣桀闪神,斛律流光夹紧马腹,手提布袋向大漠深处跑去。
随行将领见此连忙出声,“将军,咱们对大漠的地形不熟悉,万不可贸然出兵啊!”
萧臣桀恍若未闻,打马上前一刀斩杀挡在前面的北狄将领。
“你们守好邺城,等我带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