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我绝望的时候拯救过我,我不可能在他们颓落的时候抛弃他们。和盘托出的后果,便是我这几天来终于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而失眠的,却变成了施家的三个人。右仆射顶着快要挂到下巴上的黑眼圈上朝,整个人萎靡不已,以至于京中还传出了“右仆射幼子已逝,右仆射伤心过度”之类的流言。“这样也好,也算是掩人耳目。”右仆射下了朝之后,摸着自己的黑眼圈悻悻道。我和施凤澜皆是噗嗤一笑。等我们笑完,右仆射才正色道:“我在朝上试探过老褚了,他应当是不知情的。”
施凤澜不解地问道:“你要去灵山寺作甚?”
我没有直言,只说是想要为施大人和施鲲越祈福,希望可以去去霉运。
施夫人抹抹眼泪,轻叹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再次回到这里,我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摇摇头驱散脑中的思绪,我步入光华殿。
为施家每人都祈福过后,我没有见到那位熟悉的住持,便去找小沙弥。
我合掌微微一拜道:“小师傅,可否请惠心住持前来一絮?”
小沙弥却是一愣:“施主是否记错了,灵山寺中没有名为惠心的住持。”
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面色骤然一白。
我嗓音干涩,“是这样啊……想必,是我记差了。”
出了灵山寺,我站在人来人往的殿前,看着天上的太阳,只觉刺眼。
我茫然地喃喃自问:“……我该怎么办?”
思索两日,最终,我还是决定对施家人全盘托出。
他们在我绝望的时候拯救过我,我不可能在他们颓落的时候抛弃他们。
和盘托出的后果,便是我这几天来终于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
而失眠的,却变成了施家的三个人。
右仆射顶着快要挂到下巴上的黑眼圈上朝,整个人萎靡不已,以至于京中还传出了“右仆射幼子已逝,右仆射伤心过度”之类的流言。
“这样也好,也算是掩人耳目。”
右仆射下了朝之后,摸着自己的黑眼圈悻悻道。
我和施凤澜皆是噗嗤一笑。
等我们笑完,右仆射才正色道:“我在朝上试探过老褚了,他应当是不知情的。”
施夫人补充:“但是他家正妻时常病痛,后宅长期由次子的母亲管理,我今儿去拜访,觉着她有些不对劲,说不得是有什么猫腻。”
在得到了我的消息后,几人迅速制订了计划。
“只是舒风,劳你还记得这些了。”施夫人怜惜地拍了拍我,眼圈都是红的。
我摇摇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施家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一番努力下来,我们终于查出了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中书令康城璧!
亦是是右仆射在朝上的积怨宿敌!
“为了尽快找到中书令害人的证据,还得委屈云小姐与瑛寒一起做一回梁上君子了。”
这夜,已经伤愈的苏瑛寒抱着我,轻轻几步跃至中书令家的房顶。
“瑛寒虽不知道云小姐怎么清楚别人家的秘辛,但云小姐定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苏瑛寒贴着我,用气声与我说着悄悄话。
我没有开口,用眼神谴责他。
苏瑛寒咧嘴一笑。
取了个好位置,悄悄揭开屋瓦后,我们顺着底下的烛光看过去。
若是在从前,我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趴别人房顶的一天?
“干爹,到时候您可一定要记得儿子啊。”礼部尚书次子的声音格外谄媚。
他畅快道:“等右仆射被夺了职,儿子顶替禇衍明当上礼部尚书,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等兵马养起来,这天下可就是您的天下了!”
肥胖的康城璧被恭维地开心,声音里也是沾沾自喜:“唉——慎言、慎言,这可说不得啊,哈哈!”
虽说着慎言,但康城璧满是横肉的脸上却充满了沾沾自喜。
确定了是这二人主使,剩下的就是寻找能定罪于他们的证据了!
正当我如此想着的时候,那康城璧蓦地抬起头!
“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