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惹了主子生气才送出的府,哪家人还敢要她当差?而且她的卖身契还在管事那里,别看谢君陵这样一句话是请她出府,内里意思是全凭管事做主,将她发卖了!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柳红大胆窥了一眼陆宝儿,见她粉雕玉琢的模样,竟长得这般稚嫩。女儿家自然是心肠柔软,求不得谢君陵,还求不得这样好拿捏的小丫头吗?柳红心生一计,挪了两下膝盖,跪到了陆宝儿跟前哭丧:“夫人救救奴婢!奴婢打小儿在府中长大,哪能就这样离开,恳请夫人留奴婢继续在这里当差,日后定然恪守本分,绝不逾矩!”
陆宝儿悠悠然醒转,见谢君陵过来了,喜笑颜开凑过去:“夫君,你回来了?”
谢君陵的脸色微霁,他点了点头,却没和陆宝儿说话,反倒是不依不饶盯着跪下的柳红,说:“既然你心高志远,那我谢府倒是留不得你了。去和管事里领了工钱,趁早离开吧。”
柳红哪知道谢君陵这般看重乡下妻,顿时吓了一跳。
她是惹了主子生气才送出的府,哪家人还敢要她当差?而且她的卖身契还在管事那里,别看谢君陵这样一句话是请她出府,内里意思是全凭管事做主,将她发卖了!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柳红大胆窥了一眼陆宝儿,见她粉雕玉琢的模样,竟长得这般稚嫩。女儿家自然是心肠柔软,求不得谢君陵,还求不得这样好拿捏的小丫头吗?
柳红心生一计,挪了两下膝盖,跪到了陆宝儿跟前哭丧:“夫人救救奴婢!奴婢打小儿在府中长大,哪能就这样离开,恳请夫人留奴婢继续在这里当差,日后定然恪守本分,绝不逾矩!”
陆宝儿又不是个蠢的,闻言笑眯眯点头,道:“原是个在府中长大的。”
柳红听她说话温柔,急忙附和:“是是!”
陆宝儿似个笑面虎一般,饶有兴致地打量柳红:“自小耳濡目染府中规矩,竟然到大了还学成这般模样。可见是烂泥扶不上墙,既然如此……”
“夫人……”柳红愣了一会儿,她没想到陆宝儿通身气派竟没半点乡野粗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京都长大的官家小姐。
听她这不疾不徐的话音,柳红一颗心便吊到了嗓子眼里,张嘴讷讷半天,也讲不出什么话来。
随后,陆宝儿轻描淡写讲了下一句:“那便听夫君的,将她发卖了吧!”
柳红原本想哭天喊地一顿,却被人捂住了嘴拖了出去。柳香呼吸一窒,没料到夫人小小年纪,看似还未及䈂,却有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
谢君陵尚且还留有三分客气,只说是请出谢府,旁的由赵管事拿捏。可陆宝儿这句话,掐住了柳红的死穴,她直接歪曲谢君陵的话,给柳红定下了死期!这算是杀鸡骇猴吗?还是扯了谢君陵当盾牌,狐假虎威?好像都不是。
可不论怎么说,这陆宝儿似乎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子,更不是什么糟糠妻。往后嫌弃她出身的奴仆,想要轻慢夫人的,可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陆宝儿见柳红被拖了下去,脸色半点不变。她从袖子中拿出个荷包,里头是谢君陵给她打的银裸子,让陆宝儿给下人打赏用的。她将荷包塞到了柳香手中,说:“你做事还算机敏,这个赏你。”
柳香急忙磕头:“谢夫人赏赐。”
等她提着水桶出寝房时,汗都湿了整片小衣。夫人看起来年纪小,原是个心有城府的,这招恩威并施用得妙极。柳香得赶紧和老嬷嬷报信,日后都聪明些,别寻了夫人的晦气。
然而在陆宝儿这里,她还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谢君陵不会害她,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要赶人啊要打赏的,听他来,准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