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芸接过席子,和崔婶儿道过谢,便回到了茅草屋。她将毛虾都均匀地铺在席子上,又把新鲜的毛虾摇到井水里冰镇了起来。第二天一早,一些摊得比较薄的毛虾和紫菜就有晒干的了。程小芸每样都带了一些,将井里的毛虾装车,便向镇上进发了。到了摊位上,就开始着手准备做菜了。今天,她要复刻前世的童年美食——炸虾丸!
摇晃的玉米杆瞬间停了下来。
果然有人!
紧接着,玉米杆又晃动起来,声音也由远及近。
明显是冲着程小芸的方向!
她警惕地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防备着向上次一样有人突袭。
可待那人从玉米地里钻出投来,程小芸却愣了。
“许志慧?”
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
许志慧支支吾吾地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绯红,和平时对她颐指气使的样子大相径庭。
“你在这儿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程小芸说着,就要探头去看她出现的地方,许志慧连忙挡在她的眼前。
“你说谁偷偷摸摸的?”许志慧扬着脖子,像只护崽的母鸡拼命辩解,“人有三急懂不懂?”
程小芸也懒得和她纠缠,她得赶紧去借簸箕,不然晾晒不及时,辛苦抓来的海货就该放坏了。
“你跟着我干嘛?”徐志慧本就有些心虚,见她一直和自己同行,不由警惕地道。
“谁跟着你了?我要去崔婶家。”程小芸觉得今天的徐志慧有些反常,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居然认识那个‘催命三娘’啊!”徐志慧惊讶不已,“那你知不知道,她这个称号是怎么得来的?”
程小芸觉得小姑子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讲这些,便也不去搭茬,可许志慧却仍自顾自地讲着。
“听我妈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总被婆家欺负。这不自己当了婆婆,就变着法的把新仇旧恨都撒到了自己儿媳妇身上。那春梅啊,被折磨的半条命都快没了!”
许志慧说着,拿眼光打量着程小芸,“你看人家春梅多任劳任怨。不管婆婆如何打骂,都乖乖听话。要我说啊,对付儿媳妇就是要下狠手!女人嘛,就是越打才越听话!我看你现在这么嚣张,就是我妈对你太宽容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都传到了程小芸的耳朵里,她忍不住嗤笑。
怪不得这么好心给她讲崔婶的事儿呢,原来是为了拿话点自己啊!
可她觉得更可笑的,是许志慧本人。
“许志慧,你别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你不但不同情春梅,居然觉得儿媳妇就应该被婆婆打?等你将来做了别人的儿媳妇,希望你也能这么想!”
许志慧原本是为了敲山震虎,却没想到自己竟也被拉下了水!她气得不行,正要发飙,却不想隔壁的崔婶正推门出来。
“呦,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
“谁和她一起?我是要回家去。”许志慧知道她娘和崔婶不对付,再加上被程小芸刚刚怼的够呛,说话更是没好气,扭头就回了隔壁的家。
崔婶探头看了看,撇着嘴和程小芸挖苦道,“许家母女就这德行,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程小芸点点头,“正好崔婶,我找你也有点事。”
“进来说。”
因为上次卖架子车得了程小芸不少的钱,崔婶倒是对她挺客气,将人让进了院子里。
两人刚一进院子,就听见屋子里有男人叫骂,还伴随着抽鞭子的声音和女人的求饶哭泣声一并传来。
崔婶看了眼程小芸和她解释,“夫妻俩闹矛盾,你别介意哈。”
程小芸淡淡点了点头,却对她这种习以为常的态度很是厌恶。
看来许志慧这点倒是没说错,春梅在这家真是受尽欺辱,被打骂竟成了家常便饭。
可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开口说了自己的来意。
“簸箕啊……”崔婶有些犹豫,“借了你,我们家用什么啊?”
程小芸瞥了眼她院子里有好几个闲置不用的簸箕,心中立刻了然。
“不白借您的!我看镇上猪肉卖的不错,回来给您带点。”
程小芸两世为人,对人性可太了解了。从上次买架子车就能看出来,崔婶这人贪婪又自私,想借点东西不付出点代价能行吗?她上次不是说要把卖架子车的钱买猪肉吗?那程小芸干脆就投其所好!
不过这也正和了她的意,她才不想欠崔婶的人情呢。
果不其然,崔婶听见“猪肉”二字眼睛都放光了。她们这种农村家庭,也就过年能吃上几两猪肉。听见程小芸如此说,立刻改了口。
“嗐!什么猪肉不猪肉的,婶儿也不是贪图你那点东西。既然你这孩子这么大方,那婶儿就是不用也得借给你啊!”
得了,好人全让她当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程小芸也不介意,看着她把院子里的簸箕都献宝似的拿到她跟前,还不忘问她,“我还有芦苇编的大晒席子,你用不用?”
“那最好了,谢谢你了崔婶儿!”
这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她那么多的海货,正愁没地方晒呢。和崔婶这种人相处,果然还是小恩小惠的最好使。
“行了,别打了!打坏了晚上的饭谁做?让她去帮我把晒席找出来!”
崔婶儿回到屋里,显然是在和自己儿子说话。
不一会儿,她就开门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捆席子。门口有个狼狈的身影一闪而过,想来应该是春梅。
程小芸接过席子,和崔婶儿道过谢,便回到了茅草屋。
她将毛虾都均匀地铺在席子上,又把新鲜的毛虾摇到井水里冰镇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一些摊得比较薄的毛虾和紫菜就有晒干的了。程小芸每样都带了一些,将井里的毛虾装车,便向镇上进发了。
到了摊位上,就开始着手准备做菜了。
今天,她要复刻前世的童年美食——炸虾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