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萍眼神一松,“大夫,可我没有吃杏仁呀。”“贵人可能吃了加了杏仁的点心什么的自己不知道。”阿芬忽然捧过来一杯甜茶,“大夫,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杏仁?”老大夫闻了闻,“还真有杏仁粉。”穗安垂下长睫毛,挡住了眼里的嘲讽。这老头上次连老爷子朱砂中毒都看不出来,这次一号脉就能看出是杏仁中毒,短短几天,他是去跟阎王学习了医术?更可笑的是柳梦萍揣着明白装糊图,“怎么会有杏仁?行舟你都吩咐下人我的吃食一律不能沾杏仁,难道有人忘了?”
穗安无辜的摊开手,有些惊讶,“不想我看就不看,也不用这样呀,搞得像我要杀了她一样。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成这样?”
霍櫂抓住她的手,眼含警告,“我说别闹了。”
柳梦萍看着穗安干净的手指,不由垂下头。
是她小看了这个乡下女人,着了她的道!
她今天不过是出去见了花想容闹事的婆子,因听她说加了料的粉失去作用,就拿过来看了看,结果一回来脸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知道阮穗安和苏在在做了什么手脚,但这个亏她可不能白吃。
现在就让她先得意一下好了,很快的,她会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随着丫头喊“大夫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大夫背着药箱走进来。
穗安认识他,是上次给老爷子看诊的那位刘大夫,医术不错,听说以前是宫里的太医。
大家都退开,让他给柳梦萍把脉。
过了会儿,老大夫站起身。
霍櫂忙问:“她是怎么了?”
“少帅,这位……贵人是杏仁中毒。”
柳梦萍眼神一松,“大夫,可我没有吃杏仁呀。”
“贵人可能吃了加了杏仁的点心什么的自己不知道。”
阿芬忽然捧过来一杯甜茶,“大夫,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杏仁?”
老大夫闻了闻,“还真有杏仁粉。”
穗安垂下长睫毛,挡住了眼里的嘲讽。
这老头上次连老爷子朱砂中毒都看不出来,这次一号脉就能看出是杏仁中毒,短短几天,他是去跟阎王学习了医术?
更可笑的是柳梦萍揣着明白装糊图,“怎么会有杏仁?行舟你都吩咐下人我的吃食一律不能沾杏仁,难道有人忘了?”
阿芬扑通跪下,“少帅,梦华居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柳小姐吃不得杏仁,我们这里也没有任何跟杏仁有关的食物,就连大厨房送来的饭菜都检验过的,这杯茶真不知道怎么混了杏仁呀。”
说到这里,她眼珠乱闪,“少奶奶房间里,倒是有不少的杏仁。”
原来,这一番铺陈,就是为了这一句。
柳梦萍,真的不简单。
她能将计就计,把穗安的报复再报复回去,给穗安扣上因妒生恨下毒的帽子,要是成功了,可比栽赃花想容的收获大多了。
而且,在处处向着她、有霍櫂给撑腰的督军府,她的胜算太大了。
穗安看向霍櫂,等着他跟上次一样,下令把她押入柴房,大刑伺候。
霍櫂也看着她。
她眼底的嘲讽太明显了,刺得他眼睛和心脏都不舒服。
在她心里,他就是个白痴吗?
收回视线,他淡淡道:“少奶奶爱喝杏仁茶,有杏仁是正常的,这件事我会去查。”
这下变成了穗安错愕。
霍櫂要干什么?竟然帮她说话?
柳梦萍也震惊不已,她没想到霍櫂会向着阮穗安,霍樱不是说他不待见她吗?不是说上次还因为老爷子中毒的事把她关了地牢吗?
她压着不悦勉强道:“行舟说的对,杏仁也不是什么砒霜鹤顶红,我吃不得不代表别人吃不得,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胡说。”
说着,她又看向穗安,“姐姐,你要多担待。”
“别叫我姐姐,上次我就说过,我比你小,我们也论不得姐妹。”
“行舟……”她凄凄婉婉的跟霍櫂去告状。
霍櫂在确知她没有生命危险时,拉起穗安的手,“我们先回去。”
回去?不守着柳梦萍了?
穗安轻轻拨开他的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是在这儿守着她吧。”
“不用,我不是大夫,守着也没有用。”
说着,已经率先走出去。
穗安挑挑眉,心想他大概要去看她房里的杏仁。
不过也装出高兴的样子,故意对柳梦萍点点头,“那你好好养病,我们先回去了。”
偶尔也要膈应膈应她。
果然,柳梦萍都要哭了。
她被子盖住大半张脸,露出红红的眼睛,我见犹怜。
只可惜,霍櫂背后没长眼睛。
穗安走的慢,等回到房间,果然看到霍櫂翻出一罐子杏仁来。
穗安讽刺的勾勾唇,也没有说话,就坐在一边倒茶喝。
“也不给你男人倒一杯。”
穗安抓了两颗杏仁放上,“大郎,请喝药。”
他抓着她的腰就把人抓怀里,“小妖妇,要谋害亲夫?”
“你不是把这杏仁当毒药看吗?不谋害你谋害谁?”
霍櫂眯起眼睛,觉得穗安现在的胆子越来越肥。
倒是比以前那个百依百顺的模样更让灵动可人。
见他不说话一直打量自己,穗安仰头喝了那杯茶,“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抓我就好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提了。”
穗安眼瞳缩了缩,每次他要息事宁人的时候,都是他发现了真相。
不是为了妹妹就是为了母亲,这次是为了柳梦萍。
他对别人的好,总是变成了刀子,一刀刀刺在穗安身上。
她忽然站起来,退后几步远远看着他,“你把柳梦萍送走。”
“不行!”霍櫂也站起来。
穗安仰头跟他对视,眼底有不容忽视的轻蔑,“那就纳了她。”
霍櫂上前几步,声音平板,“我说过的,她不会作妾。”
不做妾,那就是做妻喽。
可她这个妻还在,那可怎么办呢?
现在平妻已经不兴了,放在霍櫂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休妻,要么丧偶。
依照前面她提出离婚霍家父子的态度,大概怕罗哥不仁不义的名声,休妻不太可能了,那么就剩下最后那条,让她死。
深宅大院里死个没存在感的老婆,然后再娶手下无依无靠的未亡人,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呢。
想到这里,穗安不寒而栗。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
她下意识的要转身,不料男人从身后勾住她的腰,“去哪儿?”
穗安回过头,有些慌乱的回答,“给你倒茶。”
“这不是有现成儿的吗?”
他端起她喝剩下的,一口喝光后就把她扳过来。
带着杏仁苦涩的水流入口腔,滑到了喉咙里。
霍櫂的动作带着少有的急切,重重的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