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揍的人像个被打碎的沙袋一样,从他手里滑了下去。沈斯南回头看了林琳一眼。眼里没什么温度。像看一个陌生人。林琳被这个眼神刺了一下。当着一群漂亮男生的面,一种近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包裹了她。她想起第一次见沈斯南,有市井里养出来的匪气,却没有热气。爷爷不希望她嫁给他,说这个小狼崽子心里恨意太深,沈家都压不住,养不熟的。林琳不以为然:“沈家压不住,我来。他再凶,不也得纵着我让着我吗?”
姜晚意疲惫地走进姜家时,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刚好撞到姜夫人一脸淡漠地拿着把剪刀,站在聋哑女佣床边。
女佣眼睛里都是大大的惊恐,一动不敢动。
姜晚意慌得脑中一片空白,对姜夫人厉声道:“谁让你进我房间的!滚出去!”
姜夫人回头瞥了她一眼,一脸不屑道:“让我滚出去?我看该滚出去的是你们两个,姜家的寄生虫。”
姜夫人把玩着手里的剪刀:“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搭上沈斯南了吗?”
姜晚意想到了沈老爷子那通咆哮的电话。
她当然不会蠢到说实话。
于是她冷笑一声:“哪那么快?你还真当我狐狸精转世?我有这个本事,当年就让老陆把你们一锅烩了。”
姜夫人沉着脸走近她,剪刀尖锐的角拍了拍她的脸。
“别太嚣张,小贱人,”姜夫人轻声说,“你最好快点……要是没本事拿下他,我可说不准你妈什么时候死。”
姜晚意恨得发抖,但是没敢动。
她这张脸还有用,不能让姜夫人手一抖给她破了相。
就在这时,佣人连滚带爬地惶惶过来汇报:“来电话了,太太,是……是林老会长府上的管家,请大小姐去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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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拿出合影,其他爱豆们也纷纷凑过来看。
“嘿——这不是那谁?”
林琳:“谁?”
“陆总那个老婆啊,以前也是个小明星来着。
“——陆总死了她就被陆家赶出来了。”
林琳冷冷嗤笑一声。
小爱豆们都是人精,觉察了林琳对姜晚意的厌恶,立时一字一句贬损起姜晚意来。
偏偏这时还有人说:“南哥可看不上她了,但凡有她去的晚宴,南哥连照面都不打。”
林琳眉尖一挑。
“圈子里谁瞧得上她啊,借身上位,还是老夫少妻,啧,人家儿子都比她大好几岁呢。”
“陆总娶了她,算是晚节不保了。”
“也不能怪陆总,岁数再大也是男人啊。瞧这,你们说她胸是不是纯天然的啊,我都怕那俩从她领口蹦出来……”
他的话没说完。
沈斯南不紧不慢放下酒杯,不紧不慢拎起这人的领子,然后一拳砸了下去。
碰倒的酒瓶骰子散了一地。所有人都吓傻了,没人敢拦。
这人被直接砸进了沙发里。
还懵着没能爬起来,沈斯南第二拳已经落了下去。一拳接着一拳,对方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
林琳立刻发现了沈斯南的异样。
沈斯南动手一向有分寸,这次也太狠了些。
再揍下去人要出事了。林琳咬牙切齿地开了口:“沈斯南,你在发什么疯?是因为他开黄腔,还是因为他开黄腔的对象是姜晚意?”
沈斯南动作一顿。
挨揍的人像个被打碎的沙袋一样,从他手里滑了下去。
沈斯南回头看了林琳一眼。
眼里没什么温度。像看一个陌生人。
林琳被这个眼神刺了一下。当着一群漂亮男生的面,一种近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包裹了她。
她想起第一次见沈斯南,有市井里养出来的匪气,却没有热气。爷爷不希望她嫁给他,说这个小狼崽子心里恨意太深,沈家都压不住,养不熟的。
林琳不以为然:“沈家压不住,我来。他再凶,不也得纵着我让着我吗?”
林大小姐的脾气配得上家世,稍有不顺就能把A市掀了天。她要约沈斯南出来,一旦找不到他或者他没空作陪,能闹得整个沈家都提心吊胆半个月,求爷爷告奶奶地把沈斯南推出来陪她。
爷爷叹了口气:“他那是不想让你去沈家闹……别把他逼急,囡囡。他的软肋早折啦。”
林琳不相信。他没有软肋,她就给她造一个软肋,这个软肋就是她林琳。
可原来——
不是她。是另一个女人。
林琳盯着面无表情的沈斯南看了半晌,然后转身就走,狠狠甩上了门。
林琳一路冲出会所,猛踩油门,跑车在路上横冲直撞地狂飙。
她想,凭什么呢?
林琳顺风顺水二十年,从来只有她唾手可得的东西,别人费尽力气得不到。从来就没遇到过什么事情,别人有的她没有。
这次也一样——凭什么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得到的,她费了这么大力气得不到?
她将跑车猛地刹在路边,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忠伯,帮我敲打敲打一个人。”
林琳对着车窗外冷笑出声:“有个贱女人挡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