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于南岗大队连西瓜苗都没见着,他们能把西瓜苗种活,已经很满足了。西瓜苗扎根以后,慢慢开始长藤。昨天,江福望组织了一次施肥,效果不错。在生长期,西瓜喜肥但不耐肥,所以一次性施肥不能太足。这天,江沐瑶站在水坝坡上朝下面看,以前杂草丛生的荒地,现在一行行都是春风大队走向致富之路的希望。她感觉,她好像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一点归属感。她在亲手建设,属于她的家乡。思想飘散的同时,眼睛扫到一抹身影,江沐瑶眼神动了动。
听到吴大嫂这么说,吴玉霞松了一口气,这意思应该是没怪她。
要是因为这件事让大嫂对她有意见,以后回娘家都不自在。
了解完情况,吴老太和吴大嫂心里有数就准备回家,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吴大嫂想着,赶紧去找媒婆,让她帮着多介绍几家姑娘。
尽快给吴三柱找到合适的姑娘,把媳妇儿娶进门来管着他,让他收收心。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有点轴劲儿,到时候真要不死心去当上门女婿,家里得乱。
吴玉霞赶忙开口留人,“娘,大嫂,在家吃了午饭再回去。”
吴老太拒绝,“不了,家里还不少事呢。”
吴玉霞没办法,又去留吴大嫂,吴大嫂心里有事,自然也不会惦记一口饭。
送走两人,吴玉霞回到房里,坐在炕上琢磨半天。
起身,出去找人,打听打听哪家有合适的小伙子,愿意当上门女婿的。
实在不行,就找个本村的。
到时候看在江福望的面子上,谁家都不敢刻薄了她大侄女儿。
这些,江沐瑶都不知道。
她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西瓜地。
每天早上起来,上山打完猪草,就去西瓜地看着。
一晃眼,就过去了六七天。
让整个春风大队都高兴的是,种在沙瓤地的西瓜苗,百分之九十都活下来了。
剩下百分之十,今年也没法补缺。
但相比于南岗大队连西瓜苗都没见着,他们能把西瓜苗种活,已经很满足了。
西瓜苗扎根以后,慢慢开始长藤。
昨天,江福望组织了一次施肥,效果不错。
在生长期,西瓜喜肥但不耐肥,所以一次性施肥不能太足。
这天,江沐瑶站在水坝坡上朝下面看,以前杂草丛生的荒地,现在一行行都是春风大队走向致富之路的希望。
她感觉,她好像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她在亲手建设,属于她的家乡。
思想飘散的同时,眼睛扫到一抹身影,江沐瑶眼神动了动。
这几天,她察觉,陆深有点不一样。
他干农活的手法,完全不像其他刚下乡的知青那样,笨拙生涩。
刚开始,她还有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直到施肥的前一天,她跟江福望商量施肥的事情,江福望的意思是,想让西瓜长得好,就要把肥料给的足足的。
种这么多年庄稼,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肥料越足,庄稼长得越好。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站在旁边的陆深开口道,“西瓜不耐肥,要少量规律的施肥。”
江沐瑶心里就突然一下有了某种感觉,因为她在种植书上看到的,确实是这样。
回想起书里,陆深刚下乡时,对农活一窍不通,挖地都能挖到脚的那种。
又因为要护着颜漫漫,被孙老根骂的狗血淋头。
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书里写得那样。
还有一个让她怀疑的关键点,就是陆深对颜漫漫的态度。
明明,他一个深情男配,对女主应该是呵护备至,关怀有加。
可她看到的呢?
只要颜漫漫靠近陆深,陆深就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把颜漫漫吓得想说啥都忘了。
舔着女主的,反而变成了一个叫齐建国的小知青。
怪,真的太怪了。
直到今天,江沐瑶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陆深,或许和她一样是穿越的。
至于是不是穿书,那就不得而知。
还有可能,是重生的。
想到这,她走下水坝,来到西瓜地里。
站在陆深背后问道,“陆知青,这土有啥不对劲儿吗?”
刚刚她在上面,看陆深抓着土,看了看,又闻了闻,还抬头看天。
这才有此一问。
陆深这会儿正专注的想着事情,下意识的回答道,“要下雨,西瓜地得盖膜。”
盖膜?
江沐瑶眼眸动了动,这个时代,可没有盖膜一说啊!
话刚说完,陆深就意识到哪里不对,赶紧转头看过来。
见是江沐瑶,心里一慌。
赶紧改口道,“我就是看天气不对,好像要下雨,这西瓜地刚施肥,得想办法盖一下。”
他越解释,江沐瑶心里愈发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原本的陆深。
但不管他是穿越还是重生,看样子,都对农业这方面有一定的知识储备。
真的是,天助她也!
江沐瑶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秘密的人,何况她的秘密,更禁不起探究。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空。
赞同道,“好像真的要下雨了,我去找我大爷想办法。”
陆深点头,没再回话。
等她走出几步,陆深又道,“时间有点紧,最好是拿仓库里的油布把苗盖着。”
幸好这片地挖了排水沟,按照今天的降雨量,不会把西瓜地淹了。
主要是西瓜苗刚种下去没多久,这一片又是沙瓤地,不做保护措施的话,很可能把西瓜苗冲出来。
江沐瑶回头,“好。”
下午,果然下起了小雨。
江福望站在地头,看着雨水顺着排水沟往下流,心里松口气。
他想到江沐瑶说,盖油布是陆深提的醒。
还有那天施肥的事情。
以后有啥问题,可以多问问他,他应该也懂一些农业知识,就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别的大队下乡知青那都是负担,到他这儿,说不定还捡着个宝。
另一边,牛棚里。
季问川坐在两块石头垫起来的‘凳子’上,抬头看着坐在他床上的年轻男人。
从前,他们一文一武,旗鼓相当。
他从不会觉得,自己逊色于他。
到今天,他下放农村丢尽脸面,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而眼前的男人,却一如往常,傲气凌人。
他开口道,“小叔,我这里你也看到了,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年轻男人微微抬眸,轻笑一声,“问川,你以为,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季问川愣了愣,“你刚刚不是说,是二爷爷叫你来的吗?”
大概是想着打断骨头连着筋,过来关心一下他的近况。
年轻男人点头,“嗯。”
季问川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希望,试探道,“小叔,能让二爷爷把我接到西北去吗?”
二爷爷是西北军区的总司令,要是自己能去西北,有他护着,一定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若是二爷爷能看在血肉亲情的份上,帮他们家一把。
他们家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重新回到之前的风光。
年轻男人又是一笑,这回,笑声里多了几分讥讽。
“季问川,我爸让我来这里,是来看你,看你们季家笑话的!”
他一字一句,仿佛一针针扎在了季问川的心上。
季问川面目瞬间狰狞起来,要不是顾忌外面还有别人,他一定会忍不住怒吼。
他压低声音,“季晏礼,你什么意思,我们不都是季家的人吗?”
“我们家没落了,对你们家有什么好处?”
是的,坐在床上的年轻男人,正是季晏礼。
他摊摊手,一脸无辜,“也没有什么坏处。”
眼看着季问川的表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他起身,“好了,我回去给我爸打电话了。”
想当初还是战乱年代,季问川的爷爷季之文抛下寡母和幼弟,卷走家中钱财离家出走。
美其名曰,是为了给一家子挣前途。
后来他如愿拜了名师,成为一代名医,他的父亲可从来没有沾过一点光。
反而是在他父亲靠着自己在战场上拼命换来步步高升后,季之文又转过头来,一再提及血缘亲情。
可笑至极。
他们家有今天的下场,他爸在家不知道多开心。
还特地去奶奶坟前大醉一场,回来时眼睛哭得红肿,嘴里念着报应,都是报应。
想到这些事,季晏礼本就肃杀的气势,愈发寒意迫人。
眼看着季晏礼大步离开牛棚,两人之间的雨幕,彻底切断了季问川所有的希望。
季晏礼不会帮他。
那所谓的二爷爷,也不会帮他们季家。
偏偏爷爷还在做着美梦,一封一封请求的信往西北寄去。
恐怕那边,连看都没看吧!
季之武:哎,恭喜你猜对了,引火挺好使。
“是你。”
江沐瑶没想到,她从西瓜地回来,刚准备进院子,就看到一道有几分眼熟的身影经过。
她本没打算打招呼,那身影突然停住,转过身来。
透过重重叠叠的雨水,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眼眸里。
没忍住,还是出了声。
季晏礼刚刚看到这间熟悉的房子时,脑海里突然想了一下,她现在应该在里面吧。
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并没有让他太放在心上。
之所以从这边走,只是小路不会被人看到他来过。
却没想到,两人刚好碰上。
他点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江沐瑶第一反应,以为季晏礼是来找她的,了解之前那伙抢劫犯的事情。
但转念,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这件事情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该说的她也说清楚了,不至于总找她。
她本就不打算跟季晏礼有什么交集,自然不会多问什么。
点点头,就准备进屋。
手刚抬起准备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身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江同志,我可以进去避一下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