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纪言初,是你往后负责你做化疗的医生。”时粟粟淡淡颔首:“你好。”“化疗前需要先剃掉头发,我让护士帮你……”不等纪言初说完,时粟粟哑声打断:“纪医生,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吧。”话落,她从护士手中接过剃须刀,起身下床走进了洗手间。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长发,时粟粟眼眶一热。仅片刻,她便将自己的头发一点一点剃光。很快,时粟粟面不改色从洗手间走出来,把剃头刀递给纪言初。
蔷薇公寓。
顾言川赶到时,只望见苏念雪瘫倒在血泊里。
“念雪!”他慌忙抱起她。
苏念雪脸色煞白,含泪哽咽:“阿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打扰你跟时粟粟的生活,可我真的放不下,我不能没有你……”
她眼泪簌簌滚落。
顾言川抱苏念雪的手不断收紧,一边焦急的往外走一边安抚。
“这不是你的错,你忍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另一边。
时粟粟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双目空洞。
护士把麻醉打进她的身体里时,时粟粟不禁想到顾言川。
这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是又在陪苏念雪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孩子被冰冷的机器带出来时,时粟粟的心也被掏空。
只剩下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淹没在了手术台……
时粟粟醒时已经接近傍晚。
窗外一轮金黄的夕阳悬挂天际。
时粟粟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那里一片平坦。
她望向天边的云霞,失神呢喃,“宝宝,别怕,妈妈很快就会来陪你。”
病房空前冷寂,她的心也好似缺了一角。
一夜无眠。
翌日上午,病房门被人推开。
时粟粟回过神,就看到顾爷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男医生带着一副银框眼镜,温文尔雅。
顾爷爷关心问道:“粟粟,你好点了吗??”
时粟粟强撑起一抹笑意:“爷爷你别担心,我挺好的。”
顾爷爷点了点头,随即开口:“我给你找了家美国的权威医院,你这两天就准备出发吧?”
闻声,时粟粟敛眸:“爷爷,我不想去,我只想等死后可以我葬在我爸旁边。”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
子宫癌晚期,根本无药可医。
顾爷爷望着时粟粟,眼里再次晕润出泪光,不知道怎么劝。
旁边的男医生忽然开口:“时小姐,就算你不去国外治疗,你的病不能再等了,最起码也要做保守治疗。”
时粟粟本想拒绝,可看着顾爷爷担忧的脸色,她又把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好怕。”
翌日。
时粟粟坐在病床上,失神的望着窗外凋零的枯叶。
不多时,顾爷爷上次带来的男医生跟两个护士走了进来。
“时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纪言初,是你往后负责你做化疗的医生。”
时粟粟淡淡颔首:“你好。”
“化疗前需要先剃掉头发,我让护士帮你……”
不等纪言初说完,时粟粟哑声打断:“纪医生,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吧。”
话落,她从护士手中接过剃须刀,起身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长发,时粟粟眼眶一热。
仅片刻,她便将自己的头发一点一点剃光。
很快,时粟粟面不改色从洗手间走出来,把剃头刀递给纪言初。
“纪医生,谢谢。”
纪言初讶异一瞬,他没想到时粟粟真的能这么决绝。
可很快他便带着时粟粟进了化疗室。
……
几天后。
时粟粟枯坐在病床上,神色木讷。
化疗这几天,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晚都是从梦里哭着醒来。
纪言初给时粟粟换了药后,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温声开口。
“时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去花园里晒晒太阳吧?”
时粟粟看了眼窗外的艳阳,点了点头:“好。”
刚进花园,时粟粟就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
顾言川和苏念雪。
时粟粟下意识别过脸,她不让把自己的狼狈暴露在顾言川面前。
但苏念雪还是眼尖的一眼看到她:“时粟粟!”
苏念雪清丽的声音喊住了她,顾言川才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在看到时粟粟身上单薄的病号服,以及一顶米白色帽子时,他蹙起眉。
“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时粟粟强颜欢笑:“你没听过从头再来吗?”
她唇角笑着,心底却漾开苦涩,“离婚协议我签好了,等过两天你有空我们就把离婚的事情办了吧?”
她话音刚落,顾言川冷淡接话:“不用等了,我们明天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