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无风。小翠轻轻为熟睡的林锦婳掖好被子,吹灭了一旁桌上的蜡烛,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她将院内的大门上好锁,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卧房。四周回归一片寂静,只剩稀稀拉拉的虫鸣。此时,篱笆外的树丛下,一个黑影缓缓站起。盯着那院内注视良久,随即转身离去。
树影下——
林锦婳疑惑的望着盯着她一言不发的谢云秋,以为他又对她生气了。
她歪头,晃了晃手,小心翼翼的唤道:
“……师兄?”
谢云秋回神,意识到了自己微微失态。
他微咳一声,迅速收敛了神色,朝着林锦婳的膝盖微微一点,道:
“退抬起来。”
林锦婳乖乖抬腿,她望着眼前这位师兄,摸不准他刚刚在想什么。
自从她醒来后,她的这位师兄就对她特别严厉。
师兄告诉她,三年前,她因为贪玩,被一个人贩子轻易骗走了。
但她又没钱又大字不识一个,活脱脱一个废物气得那人贩子把她套在麻袋里当球踢,不小心就摔下来山,摔成了残废。
她师兄把她找回来后花大功夫把她治活了,后便带她来到了这里,教她识草药学医术,据说她之前也是零零星星会一些的,只是被那人贩子打坏了脑袋,全忘了。
她初听时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看着师兄严肃认真的脸,她立马就打消了疑虑。
毕竟她的命确实是师兄救的,就连她这双腿,也是靠着师兄给她做的腿架子,才勉强能走。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谢云秋抬眸看了一眼,林锦婳立刻别开视线。
此时,刚给药铺浇完水的小翠路过,谢云秋转头吩咐了声:
“去,洗几个脆桃来。”
“是。”
林锦婳一喜,问道:“可是王家娘子种的脆桃?”
这时,在厨房忙碌的阿福探出个头来答道:
“是哩!今个早上我去赶集,恰好碰见王家娘子的果摊上难得有脆桃,我知小姐喜欢吃,便去得早些,要不然啊,肯定没了!”
“就你会邀功!做你的饭去!”小翠笑骂道。
听得二人拌嘴,林锦婳笑盈盈。
谢云秋望着如今的林锦婳,眼底神色复杂,他希望她真的这辈子都忘了以前的事。
前几日兰姨传来书信说,段离璟找他们两个人找得快疯了,准确来说,是找被他带走的林锦婳。
这几年,景王府内乱的不成样子,说那王府的太妃找了各种方法去安抚段离璟但通通没有效果,段离璟如今只认林锦婳一人,于是那太妃只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打探林锦婳的蛛丝马迹。
丞相府里也不得安宁,那林安然在王府受了些折磨后,某一天突然消失了,王府以为是那林相派人劫走的,三年来,不论是萧太妃还是段离璟,都处处针对丞相府,让林相焦头烂额。
谢家因为和各大世家交好,在朝中也算颇有声望,不论是他父亲还是宫里那位谢家的太医,都颇受上面的重视,才勉强免受了王府和丞相府势力的摧残。
他垂眸,抬手取下林锦婳的旧腿架,暗暗想:绝不能让段离璟找到她,绝对不能!
半炷香的时间——
林锦婳换上新做的腿架子,在谢云秋的注视下,起身走了几步。
“如何?”谢云秋问道。
“比上一副好用多了!师兄厉害。”
谢云秋认可的点了点头,将桌上小翠早就洗好的桃子往她面前一推,起身道:
“行,那你便根据我之前教你的训练方法在这院中活动活动,我今晚出去一趟,就不考你功课了。”
林锦婳捣蒜般点了点头。
“明日下午,加上今日的一并考。”
林锦婳瞬间垮脸。
谢云秋去厨房和阿福交代了几句什么,便离去了。
入夜,无风。
小翠轻轻为熟睡的林锦婳掖好被子,吹灭了一旁桌上的蜡烛,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她将院内的大门上好锁,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卧房。
四周回归一片寂静,只剩稀稀拉拉的虫鸣。
此时,篱笆外的树丛下,一个黑影缓缓站起。
盯着那院内注视良久,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