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却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快清明节了,我想着可以给你烧点纸钱。”苏禾怔了半响,才蠕动嘴唇道:“叫我苏子吧。”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可周屿却夸奖道:“好有生命力的名字啊。人如其名,你也挺活泼开朗的。”苏禾心中一阵酸楚。周屿,我不是有朝气的人。活着的时候,我自卑,内向又敏感,被所有人忽视。死了更是没有任何人在乎。除了你。苏禾想起当初被人恶意推倒在地上,水淋湿了她的校服。她明明穿了校服,却仿佛赤裸着站在所有人面前。
苏禾心中一紧,迟疑道:“你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
周屿却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快清明节了,我想着可以给你烧点纸钱。”
苏禾怔了半响,才蠕动嘴唇道:“叫我苏子吧。”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可周屿却夸奖道:“好有生命力的名字啊。人如其名,你也挺活泼开朗的。”
苏禾心中一阵酸楚。
周屿,我不是有朝气的人。
活着的时候,我自卑,内向又敏感,被所有人忽视。
死了更是没有任何人在乎。
除了你。
苏禾想起当初被人恶意推倒在地上,水淋湿了她的校服。
她明明穿了校服,却仿佛赤裸着站在所有人面前。
直到一件衣服将她盖住。
她听见一个人愤怒的声音:“再看我就报警了!”
事后,那群人没有受到惩罚,因为胆怯的她根本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
她也没有勇气和他说一句谢谢。
只是偷偷藏起了那人的校服,开启了自己孤独又漫长的暗恋。
苏禾想着,终是鼓起勇气,紧张地看向周屿问:“周屿,你还记得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周屿仔细回忆后,说:“篮球赛算不算?还有一次唱歌比赛。”
苏禾追问道:“没了吗?”
周屿点头,无所谓地说:“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我哪记得住那么多啊。”
苏禾又是一愣,不再说话。
对于暗恋的人来说,那一天可能是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存在。
但是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记得这一天呢?
苏禾心里一片空虚。
她局促地转过头去看夕阳,胡乱感叹着转移话题:“好美啊,可惜夕阳马上就要消失了。”
周屿看着她侧脸,一阵出神。
突然,他开始奔跑:“你去河边等我!我马上过来!”
苏禾站在原地,看着周屿的背影越跑越远。
到了河边,她等了没一会,周屿便跑了过来。
他额前全是汗,呼吸急促,举起拍立得:“我们可以拍照,这样夕阳就会一直被保存下来了。”
苏禾忽地笑了。
是了,她暗恋的男孩子,永远知道怎么在她的世界里,射进一束光来。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好啊,来拍吧!”
苏禾激动地站在他身边,两人背后便是快要消失的夕阳。
“茄子!”
拍立得照片很快显形。
周屿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苏禾凑过去一看,照片上只有周屿一人。
她眼里的光忽地灭了,周屿也沮丧地垂下了头。
苏禾安慰说:“没关系啦,记在脑子里也一样的。”
虽然这么安慰周屿,可她还是在半夜,偷偷借周屿身体,在照片里他的旁边,画上了一个人。
第二天是周末。
正睡懒觉的周屿却被周宿的电话叫醒:“你去我房间给我送个文件过来,快点。”
周屿一边骂一边起床。
苏禾跟着他到了警察局。
刚到门口,两人便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警局门口围了一圈人。
苏禾听见身边有人说:“那人还在那静坐啊?”
“没找到凶手,她可不只能这样给警局施加压力了。”
“大夏天的,十来天了,一直坐在大太阳下,怪作孽的。”
随着身边人的叹息,周屿挤进人群,苏禾顺着方向看过去。
只一眼,她便彻底僵住。
满头白发的女子坐在烈日之下,嘴唇发白,眼底是交缠的红血丝。
她绝望又空洞的眼神,始终看着警察局的方向。
她举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
“偿还我女儿性命!只求世间公道!”
苏禾像是被人猛地敲了一板砖。
她不可置信,喃喃出声。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