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猛地看向他。周屿反而理直气壮:“你不是说好了要帮我的吗?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苏禾心中一刺,低下头来,闷声道:“等过几天,我办完事再回来帮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周屿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不可置信地反问:“过几天?你要离家出走?”苏禾刚想否认,便见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自己喊道:“就走几天有什么意思啊,有本事这次走了之后,就不要像上次那样再灰溜溜地回来!”她讶异了一瞬,眼里闪过悲伤。空气寂静了一瞬。
周屿看向苏禾,疑惑道:“你说什么?”
苏禾猛地回神:“没什么。”
这时,周宿从警局里出来。
苏母看见他,激动地扑上去:“我女儿才十七岁!她那么懂事,从没让我们操心过,到现在你们还没抓住凶手,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瞬间,苏禾的心像被刀绞般难受。
可她的脚步无法挪动,只能看着周宿无奈地劝说:“您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又看着苏母紧抓着周宿的手,哭喊着不愿离去。
直到看到苏父突然出现,着急拦下了苏母:“你不要再干扰警察办案了,没有用的,跟我回家吧。”
苏禾这才回神。
她往父母的方向走了几步,却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
竟是苏母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苏父一巴掌!
苏禾呆住了。
苏母嚎啕大哭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你不心疼是吗?”
苏父也老泪纵横,抱住苏母,无力道:“我怎么可能不心疼!那可是我亲手带大的女儿啊!”
苏母瘫倒在他怀里,无助地痛哭。
苏禾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
先前指责的民众和警察都沉默下来,不断地叹息。
苏禾听见周屿在自己耳边愤恨地骂了句:“凶手真该死!”
苏父和苏母终于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周屿将文件转交给终于脱身而来的周宿,然后转身离开。
苏禾还呆呆站在原地。
直到周屿喊她:“走啊,愣在那里干什么。”
她嗯了一声,擦去眼泪,转身离开。
但是苏母一声又一声的哭声,还在将她的心反复碾压。
这是葬礼过后,她第一次看见父母。
葬礼上,父母因为她哭到昏厥,她却在葬礼上落荒而逃。
自那以后,她甚至再也不敢迈进家门。
她也想过报仇,可她死得太痛苦,连凶手的脸都回忆不起来。
这样的她,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
苏禾迷迷瞪瞪地跟着周屿回到家中,一直到晚上周屿一句话才将她彻底惊醒。
“你怎么从警局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苏禾看向周屿,犹豫道:“明天……你能帮我个忙吗?”
……能不能帮我安抚一下爸妈,哪怕只是给他们一个拥抱。
周屿愣了一下,却是立刻拒绝:“不行,明天我约了温妍。”
苏禾有些失落,但还是假装轻松道:“没事,那我自己去。”
周屿却着急地说:“不行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苏禾无奈了:“我有事,你就不能自己去吗?”
周屿脱口而出一句话:“你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事?”
苏禾猛地看向他。
周屿反而理直气壮:“你不是说好了要帮我的吗?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苏禾心中一刺,低下头来,闷声道:“等过几天,我办完事再回来帮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周屿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不可置信地反问:“过几天?你要离家出走?”
苏禾刚想否认,便见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自己喊道:“就走几天有什么意思啊,有本事这次走了之后,就不要像上次那样再灰溜溜地回来!”
她讶异了一瞬,眼里闪过悲伤。
空气寂静了一瞬。
周屿好似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磕磕巴巴地说:“不走也行,你得……”
“好啊。”苏禾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是无比难看。
她不再多说,直接冲出门外。
大街上,人来人往。
恍惚间,苏禾又来到自家小区门口。
正徘徊着,一个人和她擦肩而过。
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衫,步履悠闲,明明是阴天却打着把伞。
苏禾整个魂体却突然僵住,只感觉浑身发冷,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冷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