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将发丝上的发夹摘下,放到苏伏的墓碑之上。做完一切后,她再也没有停留,转身离开。她的低喃淹没在雨声之中:“再见了,我的老朋友,对不起……”时愉白没有说话,大步跟上,只将雨伞放在了她的头顶。而大雨之中,一生骄傲的男人敛下了漆黑的眼眸。
翌日,墓地。
安都的秋季,时晴时雨。
上午还是晴日,下午的天空便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时愉白撑着伞,伞下的季知节低垂着眼眸,手捧着白色的菊花。
她轻轻扶着肚子,小心地踏上一层又一层阶梯,面色悲凉。
不一会,两人的脚步路过一个鲜花堆簇的墓碑前。
她掀眸望去,墓碑之上的黑白照片是她熟悉的俊脸。
照片上的苏伏笑得像当年她初遇之时一般的温柔。
“知节。”时愉白敛了黑眸,叫道。
季知节苦涩一笑,时愉白是什么想法她再知道不过。
如果说三年前的林冉冉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那么苏伏就是时愉白一直以来的逆鳞。
一触即发,即使苏伏已经被林冉冉杀害。
季知节没有停留,脚步继续往前走。
而身后时愉白的眼眸却愈加漆黑幽深。
直到站定在一个陈旧的墓碑之前,季知节缓缓停下。
她轻轻将鲜花放在墓碑前,微笑道:“爷爷,我来看你了。”
“我把他也带来了。”
您曾经说过,幸福的条件是需要两个人的两情相悦。
我以为我可以得到幸福,所以我奋不顾身地去追。
可是追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一直渴求的爱变成了占有和控制。
它逐渐将我淹没,让我每时每刻都在感到窒息。
我将他带到了您的面前,我做到了。
可是却什么也没有了。
话语梗在喉间,眼泪汹涌而出。
听着女人的哽咽声,时愉白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三年前,季知节也是要拉着他来的。
只是那时的他正在担忧着林冉冉的安危。
……
不知过了多久,季知节一直站立在原地,神情悲凉。
“季知节,雨大了,着凉了对孩子不好。”时愉白掀起眼眸看向她。
生硬的声音将季知节从伤感中拉回,她的眼眸还有些微愣。
半晌,她看着墓碑,声音沙哑:“爷爷,我走了。”
这一走,怕是都不能回来看您了。
季知节转过身,美眸微颤。
在时愉白的陪同下,他们缓缓下着楼阶。
然而季知节还是站定在了苏伏的墓碑前。
“知节,不要告诉我你还在想着苏伏。”时愉白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戾气。
她掀起眼眸看着他,心脏慢了一拍:“时愉白,苏伏的死与你也有关。”
“我们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罪。”她说。
时愉白没有回答,只是大手紧握住她的手。
“最可笑的是,你到现在还在质疑。”
“你明不明白,三年前你带给我的伤害足以让我不敢再爱任何一个人。”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苏伏没有错,如果非要要定错,那么喜欢我就是他最大的错。”
“而我,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你。”
话落,她将发丝上的发夹摘下,放到苏伏的墓碑之上。
做完一切后,她再也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她的低喃淹没在雨声之中:“再见了,我的老朋友,对不起……”
时愉白没有说话,大步跟上,只将雨伞放在了她的头顶。
而大雨之中,一生骄傲的男人敛下了漆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