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可真有意思,”谢瑶笑得人畜无害,“那是你的妹妹,怎么还老管我要人呢?我又不是定位系统,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周时晏面沉如水,他知道谢瑶是故意的,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和她计较这些的资格。他难得软下态度,“她要是想在外面散散心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事。”谢瑶笑笑,“只要你别去打扰,她就一点事情也没有。”谢瑶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抬起头笑着看向周时晏,那抹笑容里没什么温度,连陈煜看了都觉得有些陌生。
任梦迪若有所思地在一旁坐下来,仔细思考着刚才林阳的话。
她眸色清明,一点没有酒后的醉态。
就像刚才江槐说的那样,她的醉,都是装出来的。
之前她怎么也没想过,江槐会在她开聚会的时候突然到庄园来,而且还把周时晏叫来了,刚才那种局面下,除了装醉做缓兵之计,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这会儿乌泱泱的人都走了,她的思绪才慢慢清晰起来。
认识周时晏,是在她刚读大学的时候。
周时晏长相帅气,又是江家的养子,虽然上层圈子里偶尔有些风言风语,可这并不影响大胆的女孩子们对他趋之若鹜。
她也是其中一个。
那个时候,周时晏是学生会长,她是他手下的干事,她没少借着这个由头暗中接近。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部门面试上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她的简历,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却几次抬眼看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小信号,让她放下了一切的矜持和害羞,大胆地追逐他。
只是那个时候,周时晏并没有给她一丁点机会。
她锲而不舍地努力了两年,直到自己出国学习,事情依旧没有任何转机。
也是她在国外的那三年,听说江父江母意外去世,本硕还没毕业的周时晏一边兼顾学业,一边学习企业管理和经营,还要照顾尚未成年的妹妹。
她在国外一直很挂心,所以三年学习时间一过,她归心似箭,回到国内就立马去找了周时晏。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之前一直对她严防死守的周时晏,态度突然缓和了。
她成了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周时晏的女生。
她想,或许是经历巨变的周时晏,也需要一个可以让他的心灵依靠的港湾,那么,她愿意成为这个港湾,成为让他觉得温暖的存在。
再后来她被星探挖掘,在娱乐圈出道,出道之后,他也是对她百般包容,只要是对她的事业有助力的事情,他似乎都不会拒绝。
这么一想,这一切的开始,似乎都是五年前。
可是时间到底是过去这么久了,五年前的具体哪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有印象,她实在不知道有哪一件事情值得周时晏记挂这么久的。
事到如今,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时晏依旧重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而且会因为那件事,继续包容她。
凭借她对周时晏的了解,对于“那件事”,她也有了大致的猜想。
而且听林阳的意思,周时晏从来没怀疑过事件的当事人可能不是她,既然如此,那她就把这件事利用到底好了。
……
这天晚上,在祁让的小馆里,江槐的心情实在难以纾解,最后,三个人就坐在一起喝了点红酒。
祁让是富二代里的另类,对上流社会的那些事向来不感兴趣,这些年他也经常为了搜罗美食满世界跑,所以听江槐和谢瑶说起今天发生的事,他就像是在听故事似的。
尽管是个故事,也是个能让人火冒三丈的故事。
江槐不太会喝酒,喝了一点就不行了,知道周时晏肯定在等她回家,她就更加不想回去了。
难得今晚新认识了一个朋友,祁让就大方地把自己的别墅借给了江槐,让她这几天先放心住在这里。
如果是清醒时候的江槐,肯定不会愿意这样麻烦别人,可这会儿喝多了,知道自己有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她开心都来不及,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大概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江槐没过多久就在岛台前昏昏欲睡了。
谢瑶把人安置好,亲自改了别墅密码,又把祁让赶走,才自己找了代驾回家。
她一路上都在想江槐的事,把江槐照片上的人都单独拎了出来,个别几个,还做了重点标记。
她有些疲惫地打开家门,就在玄关处看见了一双不属于陈煜的男士皮鞋。
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里面的人就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周时晏皱起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一些,问她:“江槐呢?”
“周总可真有意思,”谢瑶笑得人畜无害,“那是你的妹妹,怎么还老管我要人呢?我又不是定位系统,怎么知道她在哪儿?”
周时晏面沉如水,他知道谢瑶是故意的,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和她计较这些的资格。
他难得软下态度,“她要是想在外面散散心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事。”
谢瑶笑笑,“只要你别去打扰,她就一点事情也没有。”
谢瑶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抬起头笑着看向周时晏,那抹笑容里没什么温度,连陈煜看了都觉得有些陌生。
“周总是想要江槐死,才觉得满意吗?”
周时晏眉头一沉,“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有件事先通知你一声,这次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任梦迪的,劝你最好别插手。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
“哦,差点忘了,你可是农夫与蛇的那条蛇呢,哪儿来的良心可言?那我可得好好保护我们小槐,不然那天被贪婪的蛇吞了都不知道。”
她转眼看向陈煜,“这都几点了,还不送客?”
得了谢瑶的吩咐,陈煜有些为难地起身,“老周,要不你先回去?”
周时晏也猜得到,就凭谢瑶那个和江槐一个鼻孔出气的脾气,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看她脸色平静,估计江槐没什么事。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面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央求,“麻烦你帮我带句话给江槐,今天的事情有些误会,有什么事让她先回家来再说。”
谢瑶听了,觉得有些可笑,“回家?周总觉得,江南公馆对于她来说,还算家吗?周总也不是没有钱,真有诚意的话,难道不该早早从公馆搬出去?”
谢瑶直接走到大门口,推开大门,赶周时晏走。
周时晏站在原地看她一会儿,最终毫无办法地走出大门。
他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谢瑶说道:“祝周总和任大明星双宿双飞,别再来折磨我们小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