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哼!得罪相爷,不就是在找死吗?”“传言是不是真的?”“管他是不是真的,管好嘴,否则下一个就是咱们自己。”“赶紧走,真是晦气!”裴宴下面的茅草已染的全是血迹。他黑眸紧闭,心里毫无波动,仿佛这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人不是他自己。他嗤笑一声,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是在平淡的接受死亡的到来。直到脚步声传来。那人捂住口鼻,眉头紧皱,瞧到茅草上的人,走了过去。
云柠知道云榭偏心,对她这个女儿不重视,只将她当做筹码。
但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要掌锢她,她属实是没想到。
云祉及时擒住了他的手,这才未让巴掌落下。
场上剑拔弩张,云夫人恰好赶了过来。
连忙说道:“一个奴才而已,可别伤了父子间的和气,便将人罚了后从府中赶出去罢了。”
给了个台阶,云祉与云榭都不再说话。
只有云柠,刚要开口,就被云祉抓住衣袖。
眼神里示意她不要冲动。
若是此刻再出口,父亲恐怕会真的将裴宴直接杖杀。
云柠有些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原剧情中他也是这般离去,只是理由不同罢了。
她知道裴宴不会死,若他死了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心底终有些不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云柠坐在院子里心中惴惴不安。
她还是没有忍住,拉住云祉的衣袖说道:“兄长,你再帮我一次,瞧瞧他怎么样了,若不是我,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尽管少了刘管事的折磨,也比原剧情提前许久离开了丞相府。
但她终归不放心。
云祉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兄长派的有人。”
云柠这才放下心。
另一边。
城东破庙里。
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哼!得罪相爷,不就是在找死吗?”
“传言是不是真的?”
“管他是不是真的,管好嘴,否则下一个就是咱们自己。”
“赶紧走,真是晦气!”
裴宴下面的茅草已染的全是血迹。
他黑眸紧闭,心里毫无波动,仿佛这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嗤笑一声,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是在平淡的接受死亡的到来。
直到脚步声传来。
那人捂住口鼻,眉头紧皱,瞧到茅草上的人,走了过去。
他将肩头的包袱扔到裴宴的面前。
“这些是大少爷给你的东西,里面有上好的金疮药和足够的银钱。”
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不知为何给了他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犹豫了许久,他又道:“大少爷让我转告你一声抱歉,还有,你的奴籍被销了,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生活。”
地上的人未动。
那人也没有多留,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许久之后。
裴宴终于睁开黑眸,眸中的墨色翻涌。
整个幽兰院都是云夫人的人。
云柠的一举一动尽在她眼底,就是想做什么都没有法子。
这种憋屈的感觉持续到及笄那年。
七夕那日,京城里张灯结彩,一片热闹。
云柠正在院中发呆。
云祉下学后,过来这里,见她的模样不禁问道:“妹妹,要不要出去玩?”
云柠眼里闪过亮光,“真的吗?”
不过很快亮光熄灭,“母亲不会同意的。”
云祉眸中浮现几抹心疼,他的妹妹天性活泼开朗,却只能被迫压制。
“真的,兄长带你偷偷出去。”
这句话声音极小,院中的其它小厮和丫鬟都听不到。
云柠向前走了两步,仰着头看他,眨了眨眼睛,“兄长,你不怕被父亲罚?”
云祉握拳在唇前咳嗽两声,脸上毫不改色,“自然,兄长已经大了,放心吧。”
云柠欣喜地抱住他,很快又放开。
“谢谢兄长。”
一辆马车从后院悄无声息地驶出。
街会上。
云柠戴着帷幕,与云祉站在一起,哪怕是不认识他们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实在是养眼。
这大概是云柠第一次到街市之中。
对路边的摊子俨然一副新奇的模样。
云祉跟在她身后,手上已拿满了东西,脸上却依旧含着笑。
在云柠看上面具时,他直接将手心的银子递给摊主。
“兄长,这个小兔子面具好看吗?”她的眼中碎着星光。
微风拂过,吹开她的帷幕。
云柠顺势摘下,将兔子面具戴上。
云祉笑道:“妹妹自然是最美的。”
人群中,两人嬉笑着,丝毫未注意到身后几道目光注视着他们。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云柠与云祉脸上还含着笑。
但在见到后门等着的云夫人后,脸瞬间淡下来。
云夫人一脸不争气地看着云祉,随后将目光转向云柠,“祉儿,你先回去吧,娘与柠儿要说点话。”
云祉道:“母亲,都是儿子带妹妹出去玩,若要罚便罚儿子吧。”
云夫人脸上浮现一丝怒气,“下月你便要会试,怎能一时贪图享乐?”
云祉淡淡道:“母亲,儿子心中早已有数,自不会使母亲失望。”
云夫人见他如此护云柠的模样,气得说不出来话。
甩袖离去。
尽管如此,她还是把消息封住了,这才没有传到云榭的耳中。
只是次日,云柠便被她送到了京外的农庄里。
走时,她还拉着云柠的手,苦口婆心道:“柠儿啊,你兄长正处于关键时期,你在府中会影响他,这段时间就当做是出去散散心吧。”
至于归期,她也未提。
云柠颔首,“嗯,女儿晓得母亲的良苦用意。”
她心里思虑万千,隐隐有些烦躁。
云夫人又安慰了几句。
-
漆黑的夜,静谧又危险。
几支箭从划破黑暗,射在裴宴周围的地面上。
哪怕身手再好,在面临三天三夜的追杀时,也是精疲力尽。
身体即将接近极限。
“呲!”
冷箭射入皮肉的声音。
再次甩开刺客,天色刚刚亮。
裴宴捂住伤口,拖着沉重的脚步,小心走着。
眼前慢慢的变昏,他死死地掐着手心的肉,掐的破皮流血,可眼前依旧昏暗。
终于,他倒在了地上。
眼皮越来越重。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看到了女子的裙摆,目光再往上。
在看到纤细腰间坠着的玉佩后,他的意识彻底消散。
云柠蹲下身子,瞧着他,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裴宴,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好久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见到他。
按照原剧情,她需要等,等她入宫,等他成为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便可。
一切似乎都在照着原剧情走,但仿佛又有些不一样了。
云柠知道,他现在已经入了宫。
也知道,他隐忍了太多日。
因为,他要复仇!
不管是谁都挡不住他的路!
因此,她也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