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黄柯心里更加难受,却又再难说出安慰的话。吃完药,时书柒不顾黄柯的劝阻去了大殿。她忍着钻心的痛,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叩拜。一旁的主持于心不忍:“时施主,你一生为情所困,历经生死,终会得圆满。”时书柒抬起通红的双眼,声音沙哑:“弟子身负业障,不敢说圆满……”她这一生,都输在了“情”字上。有些时候,她也曾羡慕过无情人,无情,便无忧。时书柒低下头,万千言语都化成一句:“阿弥陀佛……”昏迷将近半月的宇文曜终于醒了过来。
听见大夫的话,主持皱眉无奈地摇摇头。
她看向时书柒的双膝,大夫说是因为跪久了所致,她许是在哪儿跪了一整夜……
时书柒不安地动着头,像是又被困在了梦魇中。
主持让小尼姑跟着大夫去抓药,上前坐在床畔,轻轻握住时书柒冰冷的手。
时书柒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慢慢平静下来,只是泪水不断地从眼尾落下。
时书柒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念慈庵的禅房内。
浑身的痛让她有些恍惚,也不由去回想失去意识前的事。
她记得自己离开了王府,在时家祖墓前跪了一整夜,然后迷迷糊糊地上了山,在看到庵门时就眼前一黑……
“姐姐。”
沙哑的呼唤让时书柒心一怔。
时铭?
她转眼望去,见黄柯端着药走了过来。
他满眼血丝,下眼敛乌青,像是几夜都没合眼了。
黄柯放下药,将时书柒慢慢扶起后才将药一口口喂给她。
看着时书柒苍白的脸,再想起主持说的那句“时日不多”,他眼眶一酸,险些落泪。
时书柒见黄柯目露悲色,又觉似曾相识的绞痛在胸口若隐若现,她哑声问:“羡霖,我是不是快死了?”
闻言,黄柯手一颤:“姐姐……”
相比他的痛心,时书柒异常从容,眉眼间甚至有种解脱般的安心。
她这条命,早就该绝了。
黄柯哽声道:“我对不起时兄,没能照顾好姐姐……”
时书柒摇摇头,强颜欢笑安慰着:“你不必自责,人生老病死自有定数,我只不过比他人走得快些而已。”
听到这话,黄柯心里更加难受,却又再难说出安慰的话。
吃完药,时书柒不顾黄柯的劝阻去了大殿。
她忍着钻心的痛,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叩拜。
一旁的主持于心不忍:“时施主,你一生为情所困,历经生死,终会得圆满。”
时书柒抬起通红的双眼,声音沙哑:“弟子身负业障,不敢说圆满……”
她这一生,都输在了“情”字上。
有些时候,她也曾羡慕过无情人,无情,便无忧。
时书柒低下头,万千言语都化成一句:“阿弥陀佛……”
昏迷将近半月的宇文曜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过了很久才清晰,而然意识却慢了半拍似的还停留在时书柒手持鱼肠剑,要杀了他那晚。
想起时书柒绝望的眼神,宇文曜心头一紧。
他强撑起身体下床,可刚迈出一步便撞着椅子摔倒在地。
胸膛的伤口似是裂开,刀割般的剧痛在整个心肺炸开。
芳云闻声进来,见宇文曜倒在地上,慌忙去扶:“王爷!”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力道大的让她倒吸口凉气。
宇文曜抬起滴血般的眸子,嘶声问:“书柒呢?她在哪儿?”
芳云忍痛回答:“王爷受伤时,时姑娘就离开了,奴婢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闻言,宇文曜呼吸一窒。
时书柒身体还没好,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想不开?
这念头一出,宇文曜恍觉心脏都被捏碎。
血从里衣渗出,染红了他苍色的外衫。
然宇文曜像是没感觉,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