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时书柒在墙那头听着。方才那么相见,现在却又怕见。良久,宇文曜听见那头重新传出诵经和木鱼声,才松开紧握的双拳,血也顺着他苍白的嘴角落下。罢了。她不想见,他便不见。他日日在这儿听着守着,等着她愿见。一连半个月,时书柒都能听见墙那头隐约的咳嗽声。起初她有些抗拒,但慢慢的也就不在意了。春日后第一个晴天,阳光照着青山,树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宇文曜如往常一般站在墙外,听着那头的诵经声。忽然,诵经声停了下来,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时书柒的声音清晰传来。
时书柒换上缁衣,如从未离开过一般,一边敲着木鱼一边诵经。
这时,小尼姑来说:“时施主,有人找你。”
时书柒手一顿:“谁?”
小尼姑回答:“就是从前总来寻你的宇施主。”
闻言,时书柒眸光一震。
他还活着?
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的,她沉默了瞬,终是摇摇头。
宇文曜盯着紧闭的门,好一会儿,终于被再次打开,然出来的人并不是时书柒,而是方才的小尼姑。
“时施主说,她与您已两清,往后各自归去莫相扰,施主,还请回吧。”
说完,小尼姑行了个佛礼便转身进去合上门。
宇文曜怔在原地,只觉寒风从伤口灌进心底,冷痛刺骨。
各自归去莫相扰……
时书柒当真不愿再见他了吗?
宇文曜捂着伤口,朝禅房后门走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版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熟悉的诵经声合着木鱼声从墙那头传出来,让他漂浮的心慢慢沉下。
“咳咳咳……”
胸口的震痛让他忍不住咳出声。
下一秒,诵经和木鱼声也戛然而止。
时书柒走至墙前,凝望着姜黄色的墙面,欲言又止。
她知道,墙那头是宇文曜。
她亦知道,他们已经是无话可说。
墙外,宇文曜强压着涌上喉咙的腥甜,不愿再吭一声。
他知道,时书柒在墙那头听着。
方才那么相见,现在却又怕见。
良久,宇文曜听见那头重新传出诵经和木鱼声,才松开紧握的双拳,血也顺着他苍白的嘴角落下。
罢了。
她不想见,他便不见。
他日日在这儿听着守着,等着她愿见。
一连半个月,时书柒都能听见墙那头隐约的咳嗽声。
起初她有些抗拒,但慢慢的也就不在意了。
春日后第一个晴天,阳光照着青山,树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宇文曜如往常一般站在墙外,听着那头的诵经声。
忽然,诵经声停了下来,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时书柒的声音清晰传来。
“回去吧。”
闻言,宇文曜眸色一亮。
这么久以来,时书柒第一次同他说话,不想竟是一句“回去吧”。
宇文曜声音微哑:“一会儿就回。”
他想告诉时书柒,自己已经不是摄政王了。
宇持削了他的权,又看在先帝的面上给了他一个空头王爷之位。
他再也没有权利的纷争,没有尔虞我诈的束缚。
然而这些话每每在一张嘴时,就哽在了喉咙。
宇文曜深吸口气:“你可还安好?”
“……我很好。”
两人沉默了片刻,终是宇文曜问了句:“四月初九那日,我能见你吗?”
但那边没有回应,不一会儿,诵经和木鱼声再度传出。
宇文曜眸色渐暗,自嘲一笑。
时书柒已然是铁了心,不再与他相见了吗?
宇文曜又站了很久,直到天色见黑,才不舍离去。
夜阑,细雨又至。
宇文曜坐在榻上,手中摩挲着他曾送给时书柒的玉佩。
不知为何,平日乖巧的小白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叫声也夹杂着一丝凄楚。
宇文曜将它抱在怀里安抚。
忽然,“咔”的声音让他心头一怔。
宇文曜看去,一道裂痕将玉佩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