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出御书房,太后抬头望着湛蓝天空,想着晏宸中毒一事,心下不安,抬脚上了凤辇:“摆驾长公主府。”“是。”浩浩荡荡的禁卫护送着太后仪仗一路出宫,往长公主府而去,临近午时,高亢的唱喝声响起:“太后娘娘驾到——”长公主府大门外,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恭请太后安康。“卑职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坐在凤辇上,妆容精致的脸上一片冷漠高傲:“哀家要见陆早早。”“卑职这就去通报。”“放肆!”太后震怒,“连拜见自己的母后都需要通报?陆早早自己不知道要出来恭迎?”
晏苍踏进御书房,抬眸看见太后也在,不由皱眉:“御书房重地,太后不该来。”
太后站起身,下意识地解释:“陆早早给皇上下了毒,哀家听说之后太过焦灼,才忍不住过来看看。”
“母后先回去歇着吧,太医也退下。”晏宸站起身,走到御案后面坐了下来,“今日找皇叔过来,是有些事情想征求皇叔的意见。”
太后朝晏苍颔首,举步走出了御书房。
现在还不是跟摄政王抗衡的时候,为了儿子的帝位安稳,太后对晏苍一直都客气有加,不会跟他正面为敌。
并且这样的态度会一直持续下去。
只要摄政王活着一日,太后就不会跟他翻脸。
不过……
走出御书房,太后抬头望着湛蓝天空,想着晏宸中毒一事,心下不安,抬脚上了凤辇:“摆驾长公主府。”
“是。”
浩浩荡荡的禁卫护送着太后仪仗一路出宫,往长公主府而去,临近午时,高亢的唱喝声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长公主府大门外,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恭请太后安康。
“卑职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坐在凤辇上,妆容精致的脸上一片冷漠高傲:“哀家要见陆早早。”
“卑职这就去通报。”
“放肆!”太后震怒,“连拜见自己的母后都需要通报?陆早早自己不知道要出来恭迎?”
沈墨语气平静:“太后的意思是不用通报?”
太后脸色一青:“陆早早人在何处?”
“殿下在她的寝殿。”沈墨目光微垂,“殿下一直喜欢安静,没重要大事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
太后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让她出来。”
“是。卑职这就去禀报殿下。”
沈墨起身入府,抵达云栖殿禀报之后,听到陆早早道:“把太后带到湖畔花厅坐着。”
“是。”
“为了他的儿子,太后还真是放得下身段。”陆早早冷嘲,“只是这一举动难免就示了弱,以后想要挽回局势就难了。”
沈墨很快返回府外,恭敬禀报:“请太后娘娘至公主府中花厅奉茶。”
太后表情一阴:“陆早早不亲自出来迎驾?”
“长公主殿下有事在身,暂时抽不开身,请太后娘娘见谅。”
太后表情瞬间怒不可遏,冷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思及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只得暂时压下心头愤怒,扶着旁边嬷嬷的手,起身走下凤辇。
沈墨叫了个府中侍女,把太后领去湖畔花厅奉茶,随后又疾步去了云栖殿。
“闻瑶。”陆早早吩咐,“茶水你送过去。”
“是。”
陆早早转头看着谢洄年,“你说本宫要是把晏氏皇族的人都毒死,本宫自立为帝,会怎么样?”
谢洄年语气顺服:“只要殿下去做,臣一定替殿下铺平道路。”
“又忘了自己的身份。”陆早早冷笑,“你现在就是一个宠物,难道还需要本宫时刻提醒你?”
谢洄年低眉:“宠物偶尔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是吗?”
“狗会咬人,猫会抓人,只要殿下想,宠物亦能拥有极强的杀伤力。”
“这倒是。”陆早早声音淡淡,“宠物若是想弑主,那爪子可锋利得很。”
谢洄年没说话,唇角却忍不住紧紧抿起。
陆早早转身走了出去,带着两个侍女,边走边吩咐:“让人切两盘新鲜的瓜果送过来。”
“是。”
没过多久,陆早早抵达湖畔花厅,看着湖面上波光粼粼,阳光下泛起层层涟漪,让人心情舒畅。
把人请在这儿说话是对的,万一心情不好,看看这处风景,到底还能让人放松些,否则只怕又会激起她心底的杀气。
太后正在喝茶。
陆早早走过去,一袭绯色长裙随风轻扬,飘飘欲仙。
“本宫府上的茶可还合太后胃口?”
砰的一声,太后重重放下茶盏,目光微抬,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的架子还挺大。”
“不敢。”陆早早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太后来此有何贵干?”
前世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太后可从未有过屈尊降贵亲自来她府里的时候。
她被放逐到朱雀城十年,回京之后跟萧景寒成亲七年,直到死,太后的架子都摆得足足的,把母女之间的冷漠演绎到了极致。
然而晏宸中了个毒,就让她放下所有的架子和傲慢,亲自登门……果然谁都不是真的那么清高尊贵,不过是没逼到哪一步而已。
“你给晏宸下毒?”太后目光里迸射出尖锐的光,“你怎么如此恶毒?他是你的哥哥,是当今皇帝,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到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陆早早玩味一笑,“我是天煞孤星不是吗?若母后真的对这个预言深信不疑,那么就该相信天煞孤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语气微顿,“母后今日来此其实是个错误,靠近本宫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万一母后回宫之后凤体抱恙,本宫只怕又要担负无法洗脱的罪名。”
“伶牙俐齿。”太后冷冷说道,“哀家从未见过敢如此跟自己母亲说话的不孝女。”
“彼此彼此。”陆早早哂笑,“本宫也从未见过能把自己亲生女儿放逐十年之久的母亲,更未见过怀胎十月的感情不如一句预言管用的母亲。”
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怨哀家?”
“怨?”陆早早嗤笑,“不,本宫没什么可怨的,怨代表着还抱有希望,可惜本宫这些年早就没了对亲情的奢望。父皇和母后亲手扼杀了这一切,就别指望本宫还能把你视作母亲看待。”
既然连母亲都不算了,又何来所谓的亲哥哥?
太后原想利用血脉关系换陆早早心软,这般看来,却当真是一点情义都不顾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晏宸解药?”
陆早早挑眉:“如果母后和晏宸同时中毒,且中了同一种毒,而本宫手里只有一颗解药,母后是选择救自己还救晏宸?”
“你说什么?”
陆早早嘴角微扬:“母后方才喝的茶水有毒,跟晏宸一样的毒。”
太后脸色剧变,骤然站起身:“你——”
“这种毒短时间之内不致命,但每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会让人痛不欲生,时间持续三天,只有本宫能解。”陆早早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不因太后的失态而有半分反应,“太后现在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本宫只有一颗解药,应该给谁。”
太后神色铁青,盯着陆早早的眼神阴沉森冷,直到这个时候,她好像才真正体会到天煞孤星的冷酷无情。
敢对皇上下毒,敢对太后下毒。
她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陆早早,你真是胆大包天。”她冷冷说道,“你就不怕拖累府里的人?”
“本宫自己都不怕死,还担心拖累其他人?”陆早早手执茶盏,纤细白皙的手指看着养尊处优,谁知道这双手已经成了一双随时可杀人的手,“本宫麾下的将士这辈子只能忠于本宫,本宫若死,谁还能容他们活着?所以除非晏宸派兵围剿,否则他真的奈何不得本宫。”
说到这里,陆早早叹了口气,像是悲天悯人般:“可惜真要围剿,死伤无数,就不知道晏宸有没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了,他的江山若是保不住,本宫相信他会比本宫死得还惨。”
“你这个畜牲!”太后被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朝陆早早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