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不作声。眼中尽是显而易见的为难。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没做回应,而是转头看向窗外,转移话题,“腿好了?”“还需要静养。”“嗯。”余染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多的关心。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只会让人多想。创为离帝景很近,明明只是短短几分钟,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几分钟后,余染看着熟悉的建筑,突然开口,“停路边就好,谢谢。”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晚上十一点。
余染下班。
她站在路边,左看看,右看看,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公交车停了,就连共享自行车都少的可怜。
余染慢悠悠走着,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叹气。
算了,还是走回去吧,反正离着也不远,就当是锻炼锻炼身体。
刚下定决心,只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她的眼前。
后座车窗被摇了下来,一道低沉嗓音传了过来,“染染。”
“宇恒?”
余染心里提起一口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余染拒绝的十分干脆。
看她要转身离开,陈宇恒立即叫住她,“我有话和你说。”
“……”余染不动。
见状,男人轻轻勾勾唇,有些僵硬,“现在送你回家也不行吗?”
余染站在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车。
逼仄的空间里,处处都是tຊ让她浑身不适的因子。
因为紧张让她像个木头人似的紧贴着车门坐在一侧。
车里安静的可怕,耳边充斥着彼此的呼吸声。
静了一会儿, 他语气平淡地吩咐前面司机,“帝景。”
“是。”司机应了一声。
余染一听,心里的警惕一下子上升,“你知道我住哪?”
“当初能找到你,现在为什么又不能?”陈宇恒不动声色。
“.......”
余染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的缩成了拳头。
车已启动,她是没机会下车了。
她僵坐在那,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疼,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烦闷涌上心头。
“你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什么话。”陈宇恒撩起眼皮看向她,不含情绪的眼神,显得淡漠疏离,“只是,想你了。”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窘迫起来。
余染不作声。
眼中尽是显而易见的为难。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没做回应,而是转头看向窗外,转移话题,“腿好了?”
“还需要静养。”
“嗯。”
余染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多的关心。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点到为止即可。
说多了,只会让人多想。
创为离帝景很近,明明只是短短几分钟,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几分钟后,余染看着熟悉的建筑,突然开口,“停路边就好,谢谢。”
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正当她准备下车时,却发现车门还没开锁。
“染染,如果我也有那个将你夺回的能力,你待我还会像从前吗?”
余染回头,这是自上车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
陈宇恒的眼神,有悲伤,有冷漠,复杂重重。
她怔了一下,他为什么要用“也”字?
“什么?”
陈宇恒顿了一下,他收回眼神,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没什么…...开车门!”
听到车门开锁的声音,余染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想也没想推开车门下了车。
余染没想到,再见陈宇恒,她对他的警惕自然而然地回归到了对待一个陌生人。
许久未见,两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却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回到帝景,余染心不在焉地按着房门密码。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
她突然醒悟,好像真正在变的那个人,是她。
是她心里住进了别人......
******
接下来几天,余染没等来唐舒芮,反而等来了不怀好意的白慕雅。
她直接将两个文件夹甩到桌子上,瞪着余染,气势比以往更张扬。
“余染,这两个单子,就给你了。”
正在画稿子的余染并不打算理会她,垂眸,极力压下心底的情绪,“唐总说过,我的工作只需和她一个人对接。”
“所以,你不做?”
“是,除非经过唐总的同意。”
白慕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倒没有生气,轻笑了一声后,“好,做不成,你也别想让你的唐总回来了。”
“......”
“嗒嗒嗒……”
听着渐渐远去的高跟鞋声,余染手里紧握的画笔止不住地颤抖。
白慕雅是在拿唐舒芮威胁她?
她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夹,心里的一角猛地坍塌了。
白慕雅的目的多明显,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她继续参加Top秀的比赛。
余染看着不远处模特身上的半成品......
她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就被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突变而落下了帷幕。
罢了。
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完美?
事、物皆是如此。
照常十一点,余染回到家。
她输入着门锁密码,按键的声音不是很大,奈何在寂空荡荡的走廊中却还是显得那么刺耳。
正当准备进屋时,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余悠。”
男人的声音磁性、温柔,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暗沉。
余悠顿了顿,转过身子看向他,“岑让?”
算算时间,从他发烧那次后,两人便没再见过一次面,微信上两人的聊天记录还一直停留在他那句对不起。
不知为何,她有些尴尬,神情上也略显局促。
反倒是岑让,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脸色淡淡地看了一眼手表,喃喃道:“这已经是你第七天这么晚下班了?”
“......”
余染对上他的眸子,眨眨眼,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第七天......这么精准的吗?
他难不成是侦探?
她尴尬一笑,“公司忙,加班呗。”
“好像瘦了。”男人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余染不自在地将头发拨到耳后,佯装镇定说了句,“啊?是吗?”
岑让看着她,向后退了一步,手同时也伸向门后,下一秒,只见他提着一个饭盒来到她面前。
就好像是他在特意等她似的。
“给。”
“这是?”
“夜宵。”
余染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接过。
这下也不用再费劲心思去猜测,他明明就是特意在等着她。
两人凝视着彼此,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沉默片刻,她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谢谢。”
“进去吧。”
“好。”
岑让站在门前,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被房门掩住,脚下像生根似的,难以抽离。
男人暗暗叹了叹气,默默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吱!”
还未关紧的门再次打开,紧接着,余染探出小脑袋,一双灵动的杏眸里染着柔意,“岑让,晚安。”
她的声音软软的,疲惫让她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可落在岑让耳里,却极其的好听。
岑让低垂的眉眼缓缓抬起,神情微怔,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那张牵动他心的面容。
“晚安,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