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好像是。”他头晕得很。“那你赶紧躺一躺,我去拿体温计。”本来,她只想把人安顿在沙发上。但沙发太小,装不下男人颀长的身躯。于是,季时彦理所应当地睡在了她床上。被子上了她淡淡的冷香,他突然想体温再高一点。“39度8,退烧药有点苦,你凑合吃。”苏妗给他倒来一杯温水。季时彦把药吃了,眼睛更睁不开,索性一觉睡了过去。没想到季时彦虚弱得淋一场雨也会高烧。
她的呼吸打在他下巴上,很暖,勾得他心潮彭拜。
季时彦沉脸推开她:“少占我便宜,我们只能有金钱关系。”
苏妗:“成,你别后悔。”
肖勤完成任务,很合时宜地进了驾驶室。
季时彦踢踢他的椅子:“去她家。”
“为什么?”苏妗不解。
季时彦:“签协议,免得你赖账。”
狗男人,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有了季时彦的加入,找到母亲下落的胜算就更高了。
但是要那么多钱……苏妗看看自己的手指。
还得把刺绣事业搞起来……
苏妗这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她一直一个人住,所以不需要餐厅,那个位置改成了她的工作间——一个微型绣坊。
季时彦进门后就扫了一眼目之能及的地方。
这里没有其他男人的气息。
同为男人,他当然清楚男人的小心机。
对于自己喜欢的猎物,总会在她的住所留下自己的痕迹,以示主权。
客厅里没有,就是不知道卧室里……
“我这儿没有饮料,煮咖啡要花很多时间,你就喝水吧,我们快一点。”
“我喝咖啡。”季时彦道。
苏妗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去拿咖啡豆。
这时,肖勤把车里备用的衣服送了上来。
“卧室借一下。”
季时彦讲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走了进去,关门。
苏妗:……
要不要提醒他,这里不是他家。
算了,这房子其实也是他买的。
她和季时彦没有婚礼,没有婚戒,两人领证那天,季时彦甩给她一个房本。
上面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那一刻她知道,男人避她如蛇蝎。
等季时彦换好衣服出来,咖啡已经煮好。
苏妗打开电脑,找了一份合同样本,一边询问他的意见,一边在上面修修改改。
季时彦则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她身后。
两人一个说一个做,氛围竟莫名的和谐。
直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苏妗起身去拿手机,季时彦没挪脚,她差点撞到他。
两人突然视线相对,都微微一怔。
最后还是苏妗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后的发,低头走开。
“今晚吗?”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五点,应该来得急。
“行,我八点到。”
她挂了电话,季时彦也收起了“雷达”。
“约了顾听南?”他明知故问。
苏妗重新坐到电脑前,把拟好的合同点了打印。
“嗯。”
就一个字,没了。
“去哪里,做什么?”季时彦又问。
苏妗诧异地望向他:“大家金钱关系,你以什么名义管我?”
季时彦给噎了一下,转眸看向别处:
“还不是怕你笨,被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我和听南都认识多少年了,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姐妹的情谊他不懂。
苏妗也不打算和他解释。
但季时彦却来了劲儿。
“是不是在你眼里,除了我之外,谁都是好人?”
苏妗把协议放桌上,一边签字一边道:“我不和你辩,反正听南不是坏人。”
“听南,听南,喊得真好听。”
苏妗皱起了眉。
原本看在今天他帮了自己这么大忙的份上不想和他吵。
可他就是上赶着来惹自己。
“季时彦!”苏妗温柔的语气荡然无存。
“怎么,我说他,你不高兴?”
狗玩意儿继续拱火。
苏妗真的忍不了。
“我和听南是一个产房出生的,我们认识了23年。你没有出现在我世界里的时候,是他陪我挨过寄人篱下的时光。嫁给你的1163天,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喊来的还是只有他。就这样我们也只是好得像家人一样的朋友,不要用你的龌龊心理窥探我们的关系,你不配。”
季时彦没有生气,反而有点诧异。
她把他们的结婚天数记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幸福是会让人忘记时间的。
“照你这么说,我对你就是可有可无的摆设?”他问。
苏妗没意识到这是坑,点头:
“等你恢复了记忆,什么都知道了。”
季时彦哼笑一声:
“那你和爷爷一起骗我,说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苏妗:……
“爱是爱的,只是你这个人没有责任心。”
就是撒谎,她也要嘴硬。
“你真是……苏妗……”
“别喊我,我是个诚实的人。”
苏妗背对他,食指和中指交叉。
“苏妗……”
季时彦这一声,带上了明显的颤音。
苏妗赶紧转身看他。
男人已经摇摇晃,马上就要被吹倒似的。
“你这么了?”她赶紧把人扶住。
季时彦在室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苏妗抱住他的手臂,烫手的温度已然说明了问题。
“你发烧了?”
“好像是。”
他头晕得很。
“那你赶紧躺一躺,我去拿体温计。”
本来,她只想把人安顿在沙发上。
但沙发太小,装不下男人颀长的身躯。
于是,季时彦理所应当地睡在了她床上。
被子上了她淡淡的冷香,他突然想体温再高一点。
“39度8,退烧药有点苦,你凑合吃。”
苏妗给他倒来一杯温水。
季时彦把药吃了,眼睛更睁不开,索性一觉睡了过去。
没想到季时彦虚弱得淋一场雨也会高烧。
苏妗不得不给顾听南去消息,表示自己临时有事过不去。
顾听南那边很爽快,告诉她自己一个人应付客户也行,反正工作室里还有她的作品,也具有说服力。
而此刻,白家。
下午的闹剧被人写成了小小说,当成豪门狗血故事在网上流传。
热度虽然不理想,但也给白氏企业也造成了实质性打击。
辜玟披头散发的从下午生气到现在,虽然样子像极了天桥下走失的弱智妇女,但白家上下无一人敢提醒。
因为白元德和白芮伊都被骂成了狗,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从异地赶回来的白芮铭给她带回来一顶假发。
“妈,我早说过不要把苏妗逼得太急,会适得其反……”
“你住嘴!”
辜玟打断他的话,又开骂:
“你进公司一年,干出过什么成绩?你要有你姐姐的一半能力,也不会让人以为你被国外的洋墨水给喂傻了?”
白芮铭不顶撞她,沉默地退到一边。
白家的情况是白元德希望把公司交给儿子,但辜玟却希望交给女儿。
但辜玟是一家之主,所以家里父母眼中优秀的孩子始终是白芮伊,哪怕她现在是个瘸子。
骂完儿子,辜玟还是气不过,捏紧拳头,发疯道:
“季堃呢?打电话给季堃,我要跟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