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现在羽翼未丰,能力受阻,依旧能想尽手段,将践踏过他的人,送入阿鼻地狱。谁都无法在伤害过他后,全身而退。哪怕是他血缘至亲!住在姜家附近的人家,被火光惊醒出门探看。看见冲天火光,尖叫一声,立马喊人救火。听见院外慌乱的脚步声,姜峰护着她以身犯险进入火场,回到火势刚刚蔓延的屋子。村民们提着水跑来救火,听见她跟姜峰声音立马冲进去救人。出来途中,房梁断裂,姜峰为护她,才被烧了一半的房梁砸中伤腿,差点没能从火场中出来。
“哥!”
昏迷中的姜栖悦惊叫一声,猛然睁开双眼,一脸惊惶。
一直守在床边的姜峰立马俯身过来抓住她手,轻声回应:
“悦儿我在,别怕!”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栖悦被血脸吓飞的神智顷刻回笼。
看清眼前少年焦灼的眉眼,惊惧慌张的她嘴一瘪,撞入他怀中大哭起来。
“哥,姜大石……
我梦见姜大石七窍流血站在我面前,伸直胳膊要掐我脖子,找我索命。
他浑身是血,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好可怕!”
姜栖悦泪水来得又快又猛,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往下掉,重重砸在姜峰心口,让他整个人都疼起来。
用力将人抱在怀中,姜峰低头在她冰冷额头吻了几下,轻声低哄:
“别怕悦儿,别怕,那只是个梦。
哥哥在这里,有我在,他们再不敢出现在你梦中。”
痛恨姜大石的死给姜栖悦带来沉痛阴影,姜峰冷芒一闪,轻声又哄几句后,抬手温柔擦去她腮边泪珠。
给姜栖悦诊脉的老大夫踏进屋内,见姜栖悦已经清醒,心底一松,开口打趣:
“小姑娘,你终于醒了?
你昏迷这几天,你哥哥着急坏了,天天拉着我问你身体状况。
你要再不行,你哥哥都要骂我庸医了。”
看见外人,姜栖悦羞窘松开姜峰,擦干净脸上泪痕,勉强挤出个笑:
“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
我哥哥平日性子极好,只是关心我安危,才着急了些。
若言语上哪里冲撞了您,您也别放心上。”
老大夫笑呵呵摆手:
“你哥担心家人,我怎会怪意。
你身体还虚着,就先在医馆住两天吧。”
杏花村里正那日送他们兄妹过来,已交待过情况。
医馆大夫,知道兄妹俩状况,知道他们刚没了爹娘,家也没了,恻隐之心泛滥,想留他们,先在这儿住两日。
说完,老大夫给姜栖悦搭脉,查了下她身体状况,见她已无大碍,才起身离开。
大夫一走,姜栖悦转头去瞧姜峰,看着他在日光中锋锐的眉眼,心头五味杂陈。
那天她发现姜峰接着杀了陈花,又惊又怕。
想拉着他一起揣上几百两银票,逃离杏花村。
以两人能力,就算逃到别的城镇成为黑户,他们也能靠这笔银子从头再来。
谁知,姜峰直接拒绝她这提议。
反倒,让她去他房间,将干柴下的罐子抱出来。
姜栖悦软着手脚将东西翻出来,才发现姜峰不知何时,早在房间藏了许多火油。
或许,他早就想好,出事后,一把火毁了姜家。
姜栖悦对他筹谋之深,感到害怕。
却没更好办法,处理眼下局面,只能按照他的安排,继续做下去。
烛台在陈花房间倒落,迅速点燃整个屋子。
木梁草顶,加上土墙,火势在火油倾倒下,迅猛又剧烈。
不过半刻,熊熊大火漫卷燎原般,将姜家整个吞噬。
姜栖悦扶着姜峰站在院子里,看着姜家在眼前一点点化为灰烬,心阵阵发慌。
而姜峰却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切。
一双漆黑的黑眸,瞳孔泛红,在火光映照下,散发出诡异的光亮,似兴奋又似解脱。
仿佛姜家这场大火,在他脑中演练千万次,此刻终于在眼前上演。
那一刻,姜栖悦不寒而栗,在他身上,看见元朝最大奸佞的影子。
那个手段残酷的奸臣,那个让大元朝朝局动荡的乱臣贼子,站在她眼前,无比清晰的告诉她。
哪怕他现在羽翼未丰,能力受阻,依旧能想尽手段,将践踏过他的人,送入阿鼻地狱。
谁都无法在伤害过他后,全身而退。
哪怕是他血缘至亲!
住在姜家附近的人家,被火光惊醒出门探看。
看见冲天火光,尖叫一声,立马喊人救火。
听见院外慌乱的脚步声,姜峰护着她以身犯险进入火场,回到火势刚刚蔓延的屋子。
村民们提着水跑来救火,听见她跟姜峰声音立马冲进去救人。
出来途中,房梁断裂,姜峰为护她,才被烧了一半的房梁砸中伤腿,差点没能从火场中出来。
姜峰的苦肉计很成功。
杏花村上上下下,包括里正,没半个人怀疑这场火势跟他们相关。
想到那夜惊魂种种,姜栖悦心有余悸。
一边叹服姜峰深沉的心计,一边为他狠辣的手段感到齿冷。
眼都不眨的连tຊ杀两人,若日后她做了错事犯到他手中,姜峰会不会也同样,冷漠又狠戾的结果了她。
姜栖悦不敢再想,压下心头翻涌波涛,低声问他:
“哥,我们要在医馆住多久?”
姜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眉瞧她:
“不会太久。
家中发生这么大变故,我需先去恩师府上告知一声。
然后,再在江城找个合适地方,供我们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