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出府也该守规矩,敢上手抢腰牌你借了谁的势,连个通房妾室都算不上,尾巴还翘起来了。”裴苏氏这是把对冯姨娘的怒气全都撒到了白岑身上。两人同样都是奴婢出身,裴苏氏打骨子里轻视这些靠美貌上位的人。特别是冯姨娘,本是长姐的陪嫁丫鬟,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让裴礼遇破格收为妾侍,她这祖上是冒了什么青烟?越想越来气,裴苏氏一气之下还让人教训了白岑。走出雅芝院的时候,白岑双手的手指都是肿的。
好在这几天她来了葵水,并没有去正厅伺候,一直在偏房躺着。
其间裴徊景来了一趟,问她几日能好,她撒了个谎,说七八日。
裴徊景没说什么,只‘啧’了一声,就走了。
之后几日倒是没见他的人。
白岑根本躺不了七八日,到了第五日就去了晓律苑找又青,将一个包袱塞给又青,让她托人把东西送给庄子里的父母。
又青人缘好,在府外认识不少人,其中还有走货的,送个东西也很方便。
离开晓律苑的时候,碰到了映月。
自从上次打了映月一巴掌后,映月就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但顾忌着世子爷,并没有太为难她,却也会时不时的刁难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眼红的只有映月,白岑没理她,掠过她径直走了。
听到映月在她背后咬牙切齿道:“贱人,迟早让你好看!”
后来到了第二日,又青就匆忙的跑过来找她,说替她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不仅如此,送货的人也被人打了一顿。
白岑一听,腿都软了。
这可是母亲的救命钱,谁这么缺德,都不怕遭报应!?
这下她也不敢装柔弱了,连忙去管家处请出府的腰牌。
王管家是映月的亲生父亲,自然知道她打了女儿一巴掌的事,便故意刁难她,没给她出府的腰牌。
于是她又去找了又青,晓律苑的管制没那么严格,府中不接待客人还是可以随意出府的。
又青替她报了官,只能暂时等消息。
两日后,裴徊景算着日子让他去伺候,她又气又急,可还是去了。
裴徊景刚褪下她的衣服,就见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不愿,立刻没了心情。
他披了外袍坐起身,看着榻上玉体横陈的白岑,问:“怎么又做出这副模样?”
白岑立刻坐起身,拿着外衣拢在胸前告罪,“奴婢扫了爷的兴,爷不要生气。”
裴徊景这厢还没说什么,她的眼圈倒是先红了,看着委屈的不行。
之前几次都是做到后面她才会哭,这还没开始,就开始学着那副扭捏骄矜的做派,真懂得恃宠而骄。
看着他脸色沉下来,白岑收敛了难过的心思,身体挪过去,靠在裴徊景肩膀。
“世子爷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会好好伺候爷的。”
裴徊景拉开她细细的手腕,起身就往净室走,“今夜不用你伺候了,回去吧。”
叫她来是纵情享乐的,不是看她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的。很没意思。
白岑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宣泄出来,钱丢了,还把主子惹不高兴了,真是雪上加霜。
第二日她依旧去了王管家那里请腰牌,但王管家依旧用昨日善骁堂人手不够的理由拒绝她出府。
白岑气的和他争辩起来,“善骁堂有十几名奴仆杂役,怎么就人手不够了,你分明是替你女儿出气!”
王管家也没否认,翻着三白眼,轻蔑的道:“知道就好,你仗着得了公子的眼,就不把我们父女二人放在眼里,你真当我在王府多年是吃素的吗。”
白岑懒得和他多说,冲过去就要抢腰牌,王管家立刻让两个小厮按住她。
“赶在世子府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之后白岑就被扭送到雅芝院,听裴苏氏发落。
裴苏氏在这几日心情正不好,肃王回京后,除了来看望过裴徊景一次,还从没有让人来请她回府主事,现在王府中馈捏着冯姨娘手中,听说冯姨娘惯会收买人心,府中许多人现在都很臣服她。
明明她才是肃王的王妃,王爷在世子郡主面前不给她面子就算了,现在一个贵妾都能压在她头上了,这让她怎么忍。
但主动回王府,她好不容易得了个善待继子继女的名声,岂不是要没了。进退两难。
所以当下也没给白岑好脸色。
“急着出府也该守规矩,敢上手抢腰牌你借了谁的势,连个通房妾室都算不上,尾巴还翘起来了。”
裴苏氏这是把对冯姨娘的怒气全都撒到了白岑身上。
两人同样都是奴婢出身,裴苏氏打骨子里轻视这些靠美貌上位的人。
特别是冯姨娘,本是长姐的陪嫁丫鬟,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让裴礼遇破格收为妾侍,她这祖上是冒了什么青烟?
越想越来气,裴苏氏一气之下还让人教训了白岑。
走出雅芝院的时候,白岑双手的手指都是肿的。
无奈,她只能去求助世子爷。
在正厅等了良久,才听到门房传来声响,她立刻跑出去。
那位爷正迈步走进来,身边还有刘枫虚扶着他,他脸颊泛着红晕,眼神也略显迷离,却丝毫不影响他通身的贵气,依旧高高在上,身上散发的气息令人退避三舍。
白岑不管不顾的冲过去跪下来,哭求道:“爷,奴婢有事求你。”
她太心急了,在这个时候求人,也不说那位爷有心情听吗?
裴徊景勉强站稳,看着地上的女子,剑眉微微蹙起,眼中带起明显不耐烦。
“又哭,又跪,本世子烦着呢,没心情听你的事。”
若是平时,白岑肯定不会烦他,可那是母亲的救命钱,还有她攒了半年多的月钱,都是她的血汗钱,就这么没了,她不甘心。
她平日看惯了父母缩衣节食的日子,深知银钱有多重要,所谓巧妇难为无米炊,钱财于她来说也是如此。
她爱财,自己挣的,别人赏的,路上捡的,她都喜欢。
见裴徊景要走,心急之下,白岑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求公子可怜奴婢,奴婢的钱丢了,要出府报官。”
裴徊景喝多了本就不舒服,现在脸色越发难看,“这点小事还来求我,本世子没那么闲。”
说完用力挣脱她,踉跄的往屋里走去。
白岑无助的掉下眼泪,心里酸涩不止,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裴徊景。
真是个冷血、霸道、自私、小气、仗势欺人的人。
白岑哭了一整晚,心疼自己,更心疼自己被抢的银子。
翌日,裴徊景酒醒后隐约想起昨晚的事,心中稍稍愧疚,便让刘枫去查一下她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