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要关多久,现在只担心家里的江母和年幼的儿子。夜幕降临。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锁打开,江景沉走到宋穆宁面前。“你斗不过他们的。”听到熟悉的声音,宋穆宁缓缓抬起头。她眸光落在江景沉的脸上,一点点描绘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我夫君含冤入狱,至死不屈。他的冤屈一日不洗,我们在锦州就一日抬不起头,我儿子承承也上不了学堂。”“我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更不能屈服。”
宋穆宁一顿,连忙摸着承承的头。
“阿爹只是有公务在身。”
她别开眼,不忍让孩子看到自己眼里的落空。
此刻,宋穆宁心底也有些挣扎。
他真是锦州的那个江景沉吗?
她的六郎是绝对不会对他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凉薄绝情。
除了名字和脸如出一辙,没有一丝是同记忆中的六郎相似!
想起家中还病着的江母,宋穆宁不再滞留,带着承承赶了回去。
城外小院。
宋穆宁没能带回喜讯,一时不敢直视江母。
江母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他还是不认?”
江母心中难受,抬手捶胸。
“他不要我这个老婆子,也不认结发妻,连亲生儿子也不要,简直是六亲不认啊!”
“这三年来你为了还他一个公道,遭受多少磨难,受过多少委屈……”
“为了挣钱给我这老婆子买药治病,做了最苦最累的收尸人,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江母心中悲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母亲,您不要激动。”宋穆宁目光担忧,轻拍着她的背。
江母摇头,神色悲戚。
“我们江家怎么就出了个这么不孝不义的子孙!”
她悲痛欲绝说完,就气血上涌晕了过去。
“母亲!”
宋穆宁大惊,连忙交代儿子让他好好守着江母。
她把门关好,急匆匆去请郎中。
郎中给江母扎了银针,又开了药方,还是暗中要宋穆宁尽早准备后事。
“气急攻心,心病一直不除,吃再多的药都没用。”
说完,郎中摇头晃脑离开。
宋穆宁心情压抑了几分。
她知道江母的心病,是江景沉冤死一事。
如今气急攻心,更是因为江景沉。
为了不让江母和江父一般,濒死之际还念叨这件事。
宋穆宁决定再搏一次。
翌日。
长安街上,人群熙攘。
宋穆宁将手中的白布展开,跪下喊冤。
白布上是她昨晚咬破手指,一字一句写下的诉状书。
“锦州江景沉,命丧冤狱中,进京伸冤诉衷肠,只愿清白留人间。”
周围的百姓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但好景不长。
不到半个时辰,宋穆宁就被官府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押走。
官府大牢内。
宋穆宁被狱卒推着往里走。
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叫喊声,从行刑房传来。
浓重的血腥味、难闻刺鼻的气息。
还有皮开肉绽的声响,将宋穆宁包裹的密不透风。
她紧紧咬住牙,后背溢出一身冷汗。
“听到了吧,若你再枉顾朝廷律例,这就是你的下场!”
狱卒将宋穆宁推进牢房,恶狠狠的警告她。
宋穆宁脸色苍白,靠着墙角坐着,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要关多久,现在只担心家里的江母和年幼的儿子。
夜幕降临。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锁打开,江景沉走到宋穆宁面前。
“你斗不过他们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穆宁缓缓抬起头。
她眸光落在江景沉的脸上,一点点描绘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我夫君含冤入狱,至死不屈。他的冤屈一日不洗,我们在锦州就一日抬不起头,我儿子承承也上不了学堂。”
“我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更不能屈服。”
“江大人不帮我,我就进宫伸冤,告御状!”
她的身影单薄、娇小,语气却铿锵有力似是带着势不回头的决心。
昏暗中,江景沉神色不明。
静默良久,他眸底的复杂化为一抹决绝。
“你若执意如此,本官只能给你一个体面。”
话落,只见他身后走出一人,那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的竟是,一尺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