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把所有痛苦压在心里,也习惯了不肯把眼泪交给他。萧衍的手紧了紧,突然发现自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她。良久,顾芮宁才重新开口:“我会振作起来打世界比赛,把欠下的钱都还清。”听到这话,萧衍眉尖一蹙。她竟然不提之前两人约定好的“一个条件”。顾芮宁看着他,想大胆拥抱他的双手最终败给了记忆中孟欣的话。最后她也只是留下一句“我会慢慢重新习惯所有的”,便转身远去。望着那消瘦了许多的背影,萧衍紧拧着眉,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烦躁。
深夜,医院。
顾芮宁神情呆滞地站在抢救室门口,耳畔还回荡着医生的话。
“老人家走的并不痛苦。”
对,顾母不痛苦,她看见了她是弯着嘴角的。
夜色冰冷,签完死亡证明的顾芮宁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屋子里的茴香味随着顾母的离开而消散,碗里的面也沱成了团。
顾芮宁坐过去,拿起筷子夹起一口塞进嘴里。
刹那间,顾母的关心响在耳边:“慢点吃,多嚼几下容易消化。”
顾芮宁红了眼,又扒了两口大的直接吞了下去,期盼着她再啰嗦几句。
夜风从阳台吹了进来,带走了顾母最后的声音。
“嘭”的一声,碗因为手的颤抖砸在了桌上。
顾芮宁捂着双眼,含着一口怎么也咽不下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她才重新端起碗,拼命地吃着剩下的面。
这是顾母给她做的最后一顿饭,她得吃完。
这一晚,顾芮宁哭完了八年来积攒的委屈和悲伤。
她请了一个星期假处理顾母后事,教练知道她家艰难,可除了安慰也没有其他能说的。
葬礼很简单,除了顾芮宁也只有非亲非故的纪林泽来。
墓碑前,顾芮宁久久不愿离开。
纪林泽看着心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顾芮宁嘶声道。
纪林泽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后走了。
没多久,豆大的雨慢慢落下,顾芮宁还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顾母的遗照。
这世上,她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忽然,淋在身上的雨消失,顾芮宁抬起头,愣了愣:“阿衍?”
萧衍撑着伞,冰山般的脸带着几许同情:“节哀。”
他看着顾芮宁,一丝不忍和沉闷在心底掠过。
眼前的她比那天去学校向自己借钱时还要憔悴,从前的神采垮的只剩疲惫,连那双晶莹的眸子都黯淡了。
顾芮宁喉间哽涩,说不出话来。
见她红着眼却始终不让眼泪掉下来,萧衍沉声问:“倔强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低头?”
“习惯了。”顾芮宁苦笑。
习惯了把所有痛苦压在心里,也习惯了不肯把眼泪交给他。
萧衍的手紧了紧,突然发现自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她。
良久,顾芮宁才重新开口:“我会振作起来打世界比赛,把欠下的钱都还清。”
听到这话,萧衍眉尖一蹙。
她竟然不提之前两人约定好的“一个条件”。
顾芮宁看着他,想大胆拥抱他的双手最终败给了记忆中孟欣的话。
最后她也只是留下一句“我会慢慢重新习惯所有的”,便转身远去。
望着那消瘦了许多的背影,萧衍紧拧着眉,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烦躁。
往后的一个星期,顾芮宁几次把自己练到脱力晕厥。
教练也劝了好多次,可她总说自己没事。
直到这天,顾芮宁在训练基地外遇到了孟欣。
她已经没有精力理会,想绕过时却被她扯住了包。
孟欣开门见山就问:“要多少钱你才肯从萧衍身边消失?”
闻言,顾芮宁一怔,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去找过萧衍。
她不想理会,可孟欣却莫名执拗地堵着她:“除去萧衍那五十万,你还背着银行十五万的债吧?”
顾芮宁语气不耐:“钱我自己会还,用不着你冠冕堂皇的好心。”
孟欣怒极反笑:“还挺有骨气。”
说着,她抬手捋了下头发,中指的戒指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顾芮宁心一震,他们订婚了吗?
孟欣看着她渐白的脸,弯起唇角:“但愿你这骨气能让你拿到冠军。”
话落,她转身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顾芮宁回过身,没有细思那话的意思,深吸了几口气后进了基地。
今天是对抗训练,偏偏她的对手是平时不太合得来的许静。
顾芮宁进攻意识很强,连续性的技术动作压制得许静以十二分的差距输了。
休息间隙。
顾芮宁正擦着汗,一旁喝水的许静阴阳怪气道:“有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
顾芮宁丝毫不在意,比起萧衍这些年对自己的讽刺,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她看了眼时间,拿起包正要去换衣服,只听得一声轻响,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包里掉了出来。
她还没反应,许静已经捡起来打开闻了闻。
看着一脸疑惑地顾芮宁,她抓了把柄似的冷笑道:“顾芮宁,你居然敢违反规定服用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