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在瑾瑶耳畔低声道:“爷我从不毁丫鬟的身子,这你也不行?”不要身子?这话让瑾瑶不可遏制地再次想起了那人。昏暗的寺庙里,金身佛像下,外面雨幕绵绵,那人的声音如玉清洌,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要她身子,但却要用她,不是因为怕毁她清白,而是嫌弃。她不说话,傅凌直接当她默认。外面烛火熄灭,薄云遮月。不知从哪出来的风,荡起了软烟帷幔,朦朦胧胧隐约渗出一片旖旎,粗重的喘息和一声又一声低哑的喟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来。
冬蓝端着药喂她。
‘安心养病,你的一切我替你做’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瑾瑶对她的那句挑衅。
她猛地抓住冬蓝的手,咬牙切齿道:“那丫头奸诈得很!方你不在她竟敢挑衅我,还说什么她要代替我。”
“我们可是自小跟着二爷,她一个野丫头,她算什么东西!”
冬蓝蹙眉,晦涩看了她一眼,将药碗放置一旁,“你自小就好拔尖,瑾瑶她心思单纯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对了,昨个你娘派人捎话了,说你若不想在这待着,她求西府的薛大夫人,给你调到小涟大爷身边去。”
“我不要!”夏芝红了眼:“凭什么要我走!我不走,涟大爷整日游手好闲,每日饮酒寻妓,狎昵丫鬟,连浆洗房里的下等丫鬟都不放过,我又没做错什么,要走也是那野丫头走!”
忠伯侯的正妻郑老太君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为傅凌傅诏的父亲,袭了爵位,二女儿外嫁,三儿子住西府。
这傅涟正是薛氏的儿子,郑老太君的孙儿,平日行为最是不端。
傅凌虽也与丫鬟调笑,常把人往床上带,但从不毁房里姑娘清白。
而傅涟不同,光是去年就有五个丫鬟被薛氏灌了堕胎药。
冬蓝与夏芝关系本就不是太好,能在这端药喂她,也是看在自小长大的情分上。
眼下又听她抱怨,心有些不耐,“你既不想走,还不安分些,外头正为下个月百花宴忙着呢,我可没空听你讲这些。”
是时月黑天,晚风轻柔。
瑾瑶来到芙廷苑已快半个月了,按照傅凌的性子,早就该把人带到榻上亲亲哝哝,能忍到十多天,实属破天荒。
“瑶瑶……”
外面小榻上,瑾瑶迷迷糊糊听里面傅凌唤她,揉了揉惺忪睡眼,随手披了件单薄的黛青色外衫,拿了烛台去了里屋。
“二爷可是要喝……”茶。
她撩开软烟帷幔,就对上了傅凌那双风流多情的眸子。
他上身半倚,微掀眼帘,素锦寝衣半敞,露出了紧实健硕的胸膛,看到瑾瑶,他一笑,拍了拍身侧,“上来。”
前几天她虽也被傅凌要求上去暖床,可很明显今夜傅凌看她的眼神不一样,而且他已经许多天没去红烟阁了,难道……
这副样子像饿了多天的恶狼,好似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把她啃食殆尽。
换做以往,她就从了,毕竟她这种无父无母,出生卑贱的人,就算日后就嫁人也不过是嫁一个小厮,最多不过是个屠夫。
成亲后洗衣做饭,生一大堆孩子,成为黄脸婆。
运气好公婆死得早,运气不好她还要受公婆的打骂,就像薛陈氏。
而傅凌身份高贵,长相风流俊逸,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对下人赏赐从不吝啬,随手一个荷包珠钗就是外面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
对于瑾瑶来说,不吃亏,像她这样的野草,傅凌的抬爱无疑能为她遮风挡雨。
可沈夫人三令五申在前,她现在哪里还敢。
踌躇片刻,她撂下帷幔,对里面小声道:“不早了,二爷早些休息,明个一早奴婢还得……”
没说完,皓腕被抓住,整个人被拽进了帷幔里,黑暗里,炙热的气息压下。
微弱的月光中,男人狭长的桃花眼晦暗,淡淡笑意里带着避无可避的风流,温柔又多情。
“怕什么,又不吃了你。”他轻轻地说,好像真的怕吓到她。
瑾瑶拿不准他要做什么,一动不敢乱动。
以她在薛家的经验,男人在这种事情最敏感,随便乱动惹恼了他,力量悬殊之下发生什么根本不是她可以控制。
这次,她真的怕了,怕被沈夫人发现,怕自己会像夏芝一样打得下不来床。
傅凌感受到怀中人和木头没两样僵硬的腰身。
剑眉微蹙,他有些不悦。
初见时这腰明明很软,那夜月光皎洁,她被他逼在墙角,软香暖玉抱了个满怀,怎么到了他床上,反倒僵得像块木头?
瑾瑶不知傅凌在想什么,只见得他蹙着眉一直打量着自己,紧张的咽了下津液,怯懦地唤道:“二爷……”
她声音本身就娇软,当下害怕又带着颤音,柔柔弱弱的直喊到了傅凌心里,像喝了一杯香甜的美酒般滋润。
“欸。”傅凌这才乐了,一笑,大手揽过她的腰身,蛊惑引诱着她:“来,再叫一次。”
夜深,二人穿的都是寝衣,面料很薄,傅凌的手紧紧锢着瑾瑶后腰,她整个人悬空被抱在怀里,男人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面料,烫得她手足无措。
她并不是单纯的丫鬟,她清楚地知道男子身体的所有反应,更懂讨男子欢心。
还在薛家的时候,曾无数次想过用这种方式换得薛廷的帮助。
因为在生命面前,贞洁这种东西最不值钱。
更何况,那种情况,就算身子不给薛廷,也要给病恹恹整日咳着黄痰的肺痨鬼。
半晌,她颤抖着手,怯生生道:“二爷,奴,奴婢害怕。”
现在是在侯府,她不能再冒险了,沈夫人会打死她的。
男人正上头的时候,说害怕无疑最扫兴,傅凌也不例外,这朵小百合可是勾了他多日,这一口没吃,还没怎么就害怕了。
他平日对她不够好?
不识抬举的,换做夏芝,都不用他说,勾勾手自己就上来了。
腰间的大手紧了些,他面色渐沉,“你怕是误会了什么。”
他俯下身,在瑾瑶耳畔低声道:“爷我从不毁丫鬟的身子,这你也不行?”
不要身子?这话让瑾瑶不可遏制地再次想起了那人。
昏暗的寺庙里,金身佛像下,外面雨幕绵绵,那人的声音如玉清洌,也说过同样的话。
不要她身子,但却要用她,不是因为怕毁她清白,而是嫌弃。
她不说话,傅凌直接当她默认。
外面烛火熄灭,薄云遮月。
不知从哪出来的风,荡起了软烟帷幔,朦朦胧胧隐约渗出一片旖旎,粗重的喘息和一声又一声低哑的喟叹。
“瑶瑶……”
又过了一会他又气息不稳地说,“瑶瑶喜欢什么,以后所有的东西都紧着你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