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伸出手,拉了拉白少微衣袖,暗示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反正有祖母在,梁栖月又能奈他何。一个女人无权无势,也无人支持,掀不起多大风浪。白少微立刻照做,矢口否认犯了错。“我只是听到麟少爷的声音,一时心急跑来救人,便没有看清,夫人如此当真是误会少微了,难道非要逼少微以死明志吗?”她这副梨花带雨的决绝模样,当真赚了些怜悯之心。甚至有人出言劝,莫要得理不饶人。但梁栖月不为所动。
梁栖月的一番话,丝毫没给二人狡辩的机会。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宋赐麟和白少微都是挤开人群,才能来到中间位置。
那她们又如何知道,遇见危险的是谁?
竟能如此默契,全都出奇一致地喊错了人,这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除非……
白少微瞧见众人均是一副怀疑的神色,她压下心中不甘,怯怯低下头去,脸色愈发苍白。
“我、我……”
她嘴里嗫嚅着,不知如何分辩,只能示弱掉眼泪。
与白少微的情绪不同,宋赐麟已经被梁栖月这个态度彻底激怒。
但这么多人看着,他没办法,只能先解围再说其他。
于是伸出手,拉了拉白少微衣袖,暗示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反正有祖母在,梁栖月又能奈他何。
一个女人无权无势,也无人支持,掀不起多大风浪。
白少微立刻照做,矢口否认犯了错。
“我只是听到麟少爷的声音,一时心急跑来救人,便没有看清,夫人如此当真是误会少微了,难道非要逼少微以死明志吗?”
她这副梨花带雨的决绝模样,当真赚了些怜悯之心。
甚至有人出言劝,莫要得理不饶人。
但梁栖月不为所动。
她看到两个人的小动作,眼中快速闪过讥讽的笑意,开口道:
“你说只是听错了,当真如此?我不是不讲理之人,既然白姑娘不认,那便给你说个明白。”
“从意外发生到你出现在此,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敢问白姑娘,你竟武功如此之高,相离甚远便能听到此处发生的事情么?而且你此时应当在府里准备食材,何故在此?”
这一次,白少微当真哑口无言。
周围人聚集得越来越多,都不用问怎么回事,旁边人就已经热心地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徐氏站在一旁,脸色难看。
怕事情闹大,又怕丢了脸面,只能强装镇定威严道: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回去再说,你作为侯府主母,难道不知道维护侯府脸面,在此咄咄逼人实在丢人现眼,还不快去找大夫,回府!”
这次都不用梁栖月说话,一些人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老夫人,重点不是您和麟少爷受伤,而是您亲孙子差点就死了,还惦记家丑呢?”
“是啊,就算麟少爷天资聪颖,日后成就不低,也不该如此溺爱才对,莫不是世子真的养了外室,他乃外室所生?”
“有可能,哎你们发现了没,侯府对外说她是奴婢,但你看看她身上的衣裳,料子用的可是世家小姐方才用得起的软烟罗。”
被这样一说,地上本就狼狈的两人,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越发抬不起头来。
其中当属宋赐麟最为困惑不解。
前世梁栖月正是在这次之后,将母亲认作救命恩人,从而成为梁家义女。
而这个计划经他改善后,变得更加完美。
既能弄死宋乘风,还能让梁栖月对他感激涕零,从此她就会比前世更加重视于他,自愿将一切资源双手奉上。
但这废物没死,本该重伤的梁栖月,竟也变成了祖母。
为什么!?
一个念头在宋赐麟脑中闪过,他登时如遭雷击,惊愕地盯着梁栖月。
难道,她也重生了不成?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冒头,就被他迅速掐灭。
连那天晚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需要意嬷嬷背叛才知道,梁栖月绝不可能是重生的。
否则她早就抛下宋乘风,闹着和离了。
再者,重生此等奇遇,唯有他这样的吉星才有资格获得。
计划失败,定是因为前世这个时候,宋乘风已经死了,再加上前几日已经让梁栖月起了防备。
不该这么快再次动手的。
是他冲动了。
宋赐麟知道不能将梁栖月得罪死,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梁栖月。
“母亲,麟儿也只是听到这边起了骚乱,生怕您出了什么意外,这才一时着急看错了,相信母亲大人大量,不会生麟儿的气。”
梁栖月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巷子,然后冷漠道:
“我非圣人,自然会生气,此事既然牵扯众多,又都声称与自己无关,那便需要查个水落石出。”
闻言,tຊ不光是周围人议论起来,宋赐麟也是睁大眼睛。
整整两世,他还是第一次见梁栖月如此不留情面,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心中竟是一阵莫名的慌乱。
“母亲,这件事情真的只是意外,您难道连麟儿的话都不信了吗?”
这次,梁栖月没再说话。
随之出现的,是一阵稍显杂乱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显然是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众人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纷纷转身看去。
只见是一群蒙了面的人,约莫有十几个。
他们都是通身黑色长袍的装扮,衣袍上,还用暗红金线绣了形态妖异的莲花纹样。
不知为何,此等形制张扬颜色诡异的花纹,看上去竟让人心底发寒。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人群里,大多老百姓都奇怪地盯着那十几人,只有寥寥几位白了脸。
腿一软差点当街跪下。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一家茶楼内,一个男子正懒散地靠着椅子,时不时看看外面的热闹。
当他看清楚那些人的装束时,顿时来了兴味。
稍稍坐直了些。
他身后的人则是被惊得,呆住片刻。
“这些人竟敢擅仿溟部服制公然出现,他们既知溟部,难道不知溟部只听从您一人的命令,究竟是谁指使的,疯了不成?”
这二人,正是寻着梁栖月来到此处的萧悯和溟五。
萧悯一双眼睛带了笑。
他看看人群中间颇为冷静的梁栖月,又扫了眼侯府那三人里,唯一一个被吓得满脸冷汗的宋赐麟。
良久,他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只能看到他白皙如玉的下半张脸,殷红唇角勾起。
竟是笑得肩膀都在抖。
溟五见主子这样,全身的神经仿佛瞬间紧绷,连发丝都似乎直立了起来。
随即拇指轻轻一弹,随身佩剑“噌”地出鞘。
“属下失职,这就将他们抓起来。”
“梁太傅这个女儿,当真是有趣儿极了。”萧悯眼中闪烁着期待,一抬手,利剑重新回鞘,“去给老皇帝传个信,本座要晚些时候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