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雪望着面前胸口不断流血的男人,她浑身冰凉,心底那种窒息感几乎扼住了她的咽喉。她以为,她枪杀了他,他会反击,会在死前置她于死地,会恨会后悔,可没想过,他最后竟然问她这么一个问题。她的手狠狠收紧,早就被掐破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眼前都是红,她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他送她的十里红妆。可她在那片红色中,见到很多年前,江玲婉将手里的馒头给了素昧平生的她,冲她温婉地笑:“小妹妹,饿了吧?”
祁落雪望着面前胸口不断流血的男人,她浑身冰凉,心底那种窒息感几乎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以为,她枪杀了他,他会反击,会在死前置她于死地,会恨会后悔,可没想过,他最后竟然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她的手狠狠收紧,早就被掐破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可她仿佛感觉不到。
眼前都是红,她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他送她的十里红妆。
可她在那片红色中,见到很多年前,江玲婉将手里的馒头给了素昧平生的她,冲她温婉地笑:“小妹妹,饿了吧?”
画面再度切换,赫然已是她托人得到的结果——
江玲婉因为窃取了少帅府机密,被一杯毒酒刺死,不能回家乡安葬,只能一张草席,裹了扔到乱葬岗!
疼痛窒息的心,一点点坚硬起来。
祁落雪望着面前的男人,缓缓吐出两个字:“从未。”
贺南洲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深切的刺痛,却是笑了:“好,我知道了。”
而就在此刻,听到枪声动静的副官们焦急地赶到了门口:“少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贺南洲撑着最后一口气,朗声道:“放夫人离开!”
祁落雪闻言,眼底一片震惊。
她红着眼眶:“贺南洲,你为什么?”
贺南洲望着她眼底深处的复杂,却是缓缓笑了,笑得温柔。
他甚至抬起手,想去摸祁落雪的脸:“雪儿,我知道,你终究还是动了心的,对不对?”
祁落雪受惊一般猛地后退一步,再不去看地上的男人,大步就往外走。
在她踏出房间后,副官们飞快进来,顿时失声:“少帅!”
“少帅,是谁开的枪?是夫人?我们这就抓住她!”
“让她走!”贺南洲最后吐出三个字。
他眼前的一切越发涣散,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祁落雪已经走到了少帅府门口。
她身上还穿着大红嫁衣,门口的副官得了命令,无一人拦她,不知内情的副官甚至冲她礼貌行礼。
她走到门口,最后望了一眼身后住了一年的少帅府,快步离开。
心有些空落落的,祁落雪觉得手掌不太舒服,低头一看,才发现掌心里都是血。
有她掐破手掌留下的,也似乎还有贺南洲的。
那种窒息感再度扼住咽喉,祁落雪飞快地往前奔跑。
已然深夜,路上没有什么人,却有穿着制服的士兵在巡逻。
这里被贺南洲管理得很好,可以说几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连晚上,也没有醉鬼在街头调.戏良家妇女。
祁落雪一路跑了许久,直到彻底没了力气。
她大口大口喘气,跌坐在了地上。
身上依旧是一袭火红,却像极了贺南洲胸口流出的鲜血。
祁落雪努力深吸气,不想让眼底涌起的潮气模糊眼睛。
她重新爬起来,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为江玲婉报仇了,她应该是高兴的。
刚才从少帅府出来,她的身上什么也没带,没有一分钱,只有手腕上的银镯,还有贺南洲送她的珍珠项链和翡翠耳钉。
祁落雪将东西从身上摘下,贴身放好。再往前方一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乱葬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