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叫柏韬,过去的几年时间,没少给她当司机,当管家。两个人步行到了小区附近的市政公园。“这是慕总让我交给你的,霄云公馆的过户合同,市值五千万以上;慕氏收购的新能源品牌零和旗下的零零七系车,也要一百多万;还有五千万的支票。拿着吧,最起码以后衣食无忧。这个小区……不适合你。”时薇在柏韬的眼里,看到了同情、怜悯和居高临下。而这些情绪,是她最不需要的。他说的每一个数字,都无比刺耳。仿佛提醒她,在这场交往中,他们是有多么不对等。
时薇第二天醒来,看到醒酒汤一动未动,并没看到靳燃的身影。
呵呵一笑,心底涌起阵阵疼痛,为了未婚妻,他彻夜不归。
该走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她像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把每个房间重走一遍,然后打包自己的行李。
靳燃出手还算大方,衣帽间里一半他的,另一半装着他四年为她买的衣服、包包和配饰。
不过,她并不打算带走。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收拾的,都是自己添置的。
偌大的房子,属于她的,只一个孤单单的整理箱。
接下来,就是租房子,辞职,找工作,开始新生活。
靳燃收购了一家小生物公司,为了安排她毕业后的去向。她大四下半年在那里实习,从基层员工做起,实习工资五千。现在要辞掉。
找房子的时候,她才深味着一分钱难倒小女子。
和靳燃交往的几年,她没要过他的钱,自己虽说没少勤工俭学,但都用来给他买礼物,买电影票、话剧票、博物馆门票,以及偶尔AB制。
相对他花在她身上的钱,她这点不足一提。
然而,这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她勉强只够找个老破小房子。
从房子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靳燃的助理,手里拿着文件袋。
助理叫柏韬,过去的几年时间,没少给她当司机,当管家。
两个人步行到了小区附近的市政公园。
“这是慕总让我交给你的,霄云公馆的过户合同,市值五千万以上;慕氏收购的新能源品牌零和旗下的零零七系车,也要一百多万;还有五千万的支票。拿着吧,最起码以后衣食无忧。这个小区……不适合你。”
时薇在柏韬的眼里,看到了同情、怜悯和居高临下。而这些情绪,是她最不需要的。
他说的每一个数字,都无比刺耳。
仿佛提醒她,在这场交往中,他们是有多么不对等。
“这算什么,青春损失费还是精神补偿费?麻烦你转告你老板,我和他互不相欠。事实上我还挺满意他过去的……卖力服务。是我现在玩腻了,不要他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柏韬一惊,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刚,这么决绝。
但他的职责就是,忠实执行老板的决定。不问是非对错。
“乔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了。您不想要,就亲自还给慕总,不然我这个下属很难做。”
好巧不巧,这时时薇手机里跳出一条新闻。
靳燃和未婚妻,出席申城的艺术周,郎才女貌又被一通夸。
时薇心痛得快要麻木。
他彻夜不归,几天不露面,看来都是和未婚妻你侬我侬去了。既然如此,还管她做什么?
她一把夺过车钥匙,丢进公园里一个小水沟。合同的封面,也被她撕扯得稀巴烂,砸进柏韬怀里。
“以后别来打扰我。远离渣男,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
时薇找工作并不顺利,接连好几家都拒绝了她。
理由更是奇葩。
公司A:“长得这么漂亮,能受得了加班熬夜的苦吗?我们这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时薇,“你还没录用我,怎么知道我受不了?”
公司B:“我们不需要技术岗位,销售倒是可以。不过要放得开,能喝酒,懂公关,陪得好客户,舍得下血本。”
时薇,“你招的到底是小姐,还是销售?看您这年纪,也是当父亲的,想想你女儿将来也会找工作,保佑她别碰上你这种人。”
公司C:“女人嘛,何苦为难自己?也别应聘研究员了,就做我的贴身秘书,贴身照顾我,准保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时薇直接把茶水泼在了他脸上。“千亿富豪年轻俊美活又好的,我都不要,更何况你?”
最后一个HR,拿着简历问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
“乔小姐,我能感受到你对这份工作的渴求,可我们……实话和你交底了吧,得到了某位的指示,不能录用你。你有才华有干劲儿,一定会有更好的平台,发光发热的。”
直到这一刻,时薇才明白,是某人在背后百般使绊子,逼她服软呢。
出了应聘公司办公室,天空一片阴霾,有轰隆声响起,多半要下雨了。
她看见停在路边,熟悉的阿波罗太阳神跑车。
车窗落下一半,男人一如既往的矜贵清雅,高不可攀。
“上车。”
时薇的怒火,从心底直窜天灵盖,小鹿眼里全是冰碴子。
“你有完没完,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拜托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跟个煞神似的,我嫌晦气。”
不成想,男人直接开了车门,一把将她拉进了车里,动作粗鲁。
前排的柏韬,不忍直视,赶紧下车。
时薇膝盖撞到了车座边缘,倒抽一口气,生疼,眼泪花子直打转。
就听到他说:“谁说咱俩分了?我本来是打算放手的。如果你收了房子和车,就算互不相欠,彻底结束。可你没有,那就不能两清。我这人感情不多,穷得只剩下钱,从不白piao女人。”
时薇瞳孔骤然一缩,望进他的漆黑眸子。
原来他为了这个。
他骄傲的自尊不能容许他被人甩了,从来都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份。
话不投机半句多,时薇不理他发神经,一声没吭,别开视线,企图逃离车厢。
靳燃预判了她的行为,贴近往前一点,挤进了她双腿之间,俯身想要吻她。
时薇的手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靳燃的身份何其矜贵,多少名门闺秀想自荐枕席,只有时薇真动手打。
他变了神色,嘲讽地扯起唇角,把另一面脸递过去:“要不要再来一巴掌,凑个对称美。”
见过神经病的,没见过这么BT的。
时薇主打一个有求必应,手掌再次抬起。
不过却没有落下来,被他扼在了半空中。
“打完了,气消了,和我回去。放着好好的豪宅不住,去那个老破小找罪受,碰壁的滋味好受?”
时薇更加怒不可遏。
他凭什么?
“如果你不干涉我,我很快就可以自力更生,住得更好,活得也更好。三哥你知道吗?那个老破小,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有一点是你的豪宅比不了的。它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光明的味道,自由的味道。”